第102章第102章
二嫁依然是高门。
二嫁之人亦是二婚,不仅二婚还是前夫,大康最年轻的状元简允璋。可是有才有貌的正五品女官儿,除了门第低了一点,再找不到半分缺点,两厢婚配倒也适宜。可见女子也应读书掌握一技之长,将来大有前途。不过黄时雨梦幻般的经历到底属于个例存在,是各方阴差阳错促成的结合,她与简琦,但凡稍稍有半分差池就永远不可能。阿瑜强大的爱人能力改变了一段注定悲情的结局。黄时雨唯有大胆迈向他伸出的手,以深藏许久的情谊来回报。那份情谊埋得那么深,放在她自己都不敢打开的角落里,如今却放任它如藤蔓生长,开出了肆意的花。
第一次洞房花烛夜过于狼狈,只记得新郎官时而朦胧时而清晰的脸庞,那么这一次,她想深深记得。
龙凤红烛火光轻曳,灯树燃着一排排花烛,照得满屋暗潮涌动。流云绡纱帷帐一层层。
黄时雨坐在最深处,大红缎面的鸳鸯被上,鼻端萦绕着男子极好闻的气息。“香。“简琦一寸寸贴近,嗅了嗅她的粉腮,先是试探地亲了亲她脖颈,见她面色微红,却无惧意,便笑着将她扑倒。不意火急火燎的唇被一根手指抵住,简瑜咬了那手指一口,不满道:“昨儿我已经把这辈子能想到的甜言蜜语说了个遍,今日是真的没新词,只想办正事。黄时雨噙笑看他,指尖沿着他的唇徐徐往下滑,简瑜的瞳孔旋即一缩,呼吸微微加重。
“以前不懂事没少受你哄骗,现在,休想再欺负我。"她咬唇嗔道。简瑜眸光漾着荡魄的笑意,喘息着又靠近一寸,“那你罚我吧。”说着去啄吻她圆润耳垂,哑声道:“求你,罚我…说话的时候喉结也在微微滑动,灼烧了那根充满好奇的手指黄时雨大着胆子戳一戳他的眉眼,所到之处灼灼,仿佛有什么点燃了。“怎么罚?”
“我教你。”
简瑜一把攥住她的手,“没人告诉你么,眉心只准看不准点。”“我点了,会怎么样呢?"她明知故问。
“会这样。”
她轻呼一声,倒了下去。
那绡纱轻晃,仿佛化成了月光,思念在光里游荡,多年的分别,今朝依偎解相思。
共赴山海不愿清醒,他与她十指相扣,在美梦里,幻境里,花海层层叠叠的芬芳中许诺不辞青山,相随与共。
宛若一道白光,直击灵犀,从此再也不相负。她的青丝如瀑,她的笑颜如花,她的温柔小意,全都那么的甜。抚慰了他所有的委屈和失意。
贪欢乍歇,两人微喘相拥。
“辛苦娘子了,"简瑜吻了吻她额头的香汗,“以后可不可以像这样多'罚'我止匕〃
黄时雨只觉耳畔“轰"一下,臊得恨不能缝上他的嘴。“不许浑说了。"她赧然道。
简瑜说好,“我们只做不说。”
说罢,与她笑闹一团。
新婚半月蜜里调油,仅限夜间,黄时雨并不敢配合简琦在白昼做大胆的事。好歹她也是个体面的主母,青天白日地与他关起门厮混,混完了要水,贴身的丫鬟谁不知,以后还要不要她做人了。黄时雨把白昼的时间尽量放在久安与程氏身上。一边是亲孙儿,一边是眼睛重新有了光的亲儿子,程氏先前的那点不满也就渐渐平息下去,何况黄时雨并无大错,若真计较起来还不是自己的亲儿子不中用。
可人生这么短,能在活着的时候甜一甜多好呀。阿瑜如此开心,程氏便满足了。
她不是那种独断专行的人,不会因久安是独苗儿就插手管束,更不会将久安拦在自己身边,反而极为相信儿子儿媳。久安的童年由阿爹亲自开蒙教导,又在阿娘和祖母的疼爱下长大。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
休沐甫一结束,黄时雨正式上衙,如今大部分同僚都会亲切地称她一声“黄大人”。
可望不可即的石上居,如今也有她的贵宾席位,名流画师来往应酬,可谓是春风得意。
比起她,简珀就没那么轻松。
身兼二职,翰林院和通政司的职务,面圣犹如家常便饭,时常参与机要更不在话下,当然他的资历并不足以御前指点江山,可每每下朝,皇上有解不开的难题还是喜欢召见他,听听他的意见。
皇帝一切自有决断,但不可否认或少或多掺杂着简允璋的想法,这是一种潜移默化的过程。
这日当值结束,用完内侍奉上的茶点,简瑜离开金銮殿往西面右银台门而去,赶上此门繁忙,人多眼杂,他被将将解了禁足的肃王拦在了水磨砖铺的小道上,一段宫殿与宫殿之间过度的花路。
肃王挥开内侍,径直走来,攥住他衣襟,似乎要当众勒断他脖颈。简瑜反手扼住,韩意淮的右腕就传来剧痛,这是他最为宝贵的右手。竞愈痛愈清醒。
“简允璋,我说要杀你,"韩意淮咬牙笑,“你是不是不信?”“梅娘愿嫁我愿娶,殿下何至于大动肝火。"简珀不疾不徐道。一句她愿嫁,肃王溃不成军。
“你,骗人。"他说。
“殿下又非稚子,骗没骗想必心中雪亮。“简瑜并不是文弱书生,真打起来可不一定输给肃王,只是碍于身份,始终防守,“这么多年下来,关于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