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是这也算积累实践经验,要是以后碰上什么要出演审讯的戏,她绝对能表演的身临其境。
一会儿又是,学姐超给力,这律师费值了。学姐持续不断的跟对方掐,都掐走了三个检察官了,都是内部投诉,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她都能投诉,甚至能投诉检察官抽烟影响我当事人心情,超牛逼。
那些不着边际的想法里,有一条格外突兀。突兀到,不论姜南柯上一秒在想什么,下一秒都会又转移到那个念头上。
那就是.....远方的姑娘,还活着哎,太好了,她还活着。
那些稀奇古怪的念头里,姜南柯也忍不住会想,死了那么多人,甚至有很多未成年,那些孩子们是否是无辜的呢?可她又忍不住想,整个恐怖故事里,最无辜的,难道不是远方的那个姑娘吗?
那个姑娘还好吗?逃出韩国了吗?逃的够远吗?你要活着啊。
那个姑娘拼尽全力的活着,那就一定要活着啊。
在‘四十八小时’只剩最后半小时的时候,姜南柯想死,太NM累了!
刑侦剧一点都不靠谱,怎么可能有‘犯人’能扛过这种精神攻击?姜南柯自觉自己意志力一向不错,仅仅十个小时不到,她都想说了算了,本来啊,这事儿跟她毛关系没有?她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说才奇怪,才增加嫌疑!
但姜南柯就是不想说,抱着恶劣的,宁愿检方把所有时间都花在她的身上的想法,也要庇佑那个凶残的杀人犯,逃的越远越好。
熬过了四十八小时的姜南柯什么都没说,可当四十八小时结束了,已经走出中-央地检后,却有人劝她,还是说吧。
“人死了,我得防止你被牵连乃至于被甩锅。检方需要一个交代,讲难听就是替罪羊,国内多少年没出过那么恶劣的案子了,死了近一十人,太夸张了。媒体肯定会追踪的,如果检方说什么凶手已经自杀,媒体搞不好会编造个阴谋论,推一个替罪羊出来,大家脸上都好看,这是我一直在预防的事。”
“但那人活着,你多少得说点东西出来,不然检方会盯死你。你确实有很大的嫌疑,通话记录的时间和你连续打了三通电话这个点,都太微妙了。案子只要不收尾,检方就会一直盯着你,会把你从小到大,哪怕只是偷同学一块橡皮擦的事都查出来。”
刘嘉熙按着眉心,嗓音沙哑,她最近都忙疯了,如今劝闺蜜,“说吧,我不相信你是共犯,你也不可能是。那你就知道诚实的说,你为什么打电话,就行了,这事儿就跟你无关了。他们现在的重点是把张美妍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是最有嫌疑的人,必须先把自己摘出来,你不会想见识检方搞事的手段的。”
有那么一瞬间,姜南柯想说,她没理由不说啊,这事儿真跟她无关。可她真正说出口的是,“如果检方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那她是不是就能顺利逃脱?”
悚然而惊的刘嘉熙怒目而视,“姜南柯你疯啦!”
熬过了四十八小时后的姜南柯突然笑了,她背负了六天的巨大负罪感,突然就没了,能让她轻轻松松的笑着说,“嗯,我疯了。”
“傻逼!你以为老子在跟你开玩笑?你TM清醒一点!检方多的是手段逼你开口!”刘嘉熙大怒,“我都不用谈你是个艺人,他们想搞你太简单了,你就是个普通人,从上到下,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会被审查,就能逼你开口!”
“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伯父考虑吧?他也是公职,你不考虑他吗?!”
姜南柯垂下眼睑,“嘉熙,这世上为什么没有人为张美妍考虑呢?”
“姜!南!柯!”
姜南柯什么都没说,但郑宇盛什么都说了。
还是那句话,国家机关真正想做实事的时候,就没有他们查不出来的事。
姜南柯的通话记录被调出来了,郑宇盛这个名字就进入检方的视野,迅速被带走‘协助调查’。
郑宇盛没扛过四十八小时,他连四个小时都没扛过。他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没有看到卷宗,也没有见到律师,他只是被反复的询问,他为什么要给姜南柯打电话,他给姜南柯打电话说了什么?他误会是姜南柯出事了,所以他抗了四个小时,那也是极限了。
一个字一个字的问,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直到询问的人相信了,此事跟任何一位艺人都毫无关系。
姜南柯见到郑宇盛,在医院,脾脏破裂,重症监护。
国家机关里有一个特殊别名,叫暴力机关,有些手段不是检方不用,而是得看值不值得动用。
勉强打起精神的病人见到探病者,双眼通红,郑宇盛到现在都以为,是姜南柯出事了,他见到她满心愧疚,他以为他对不起她,他没有抗住。
姜南柯没有解释,也不对,她解释了,她说没事儿,我搞得定,小麻烦而已,我是特权阶级啊。
“大韩民国是资本主义国家你忘了吗?我拥有的资本,足够我在这个国家成为特权阶级,放轻松。我不是来看你了么,我一点事都没有,你说的那些都没关系,随便说都行。”
姜南柯在这个国家是特权阶级,从事发到现在,她一直在享受特权阶级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