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淮西大河泊所,同一年内征调了不少人手和水兽去到上游蓝湖,跨过咱们,所有事情直汇圣皇。
之后没过两年,淮王也去了蓝湖,大闹瀚台府白家,杀了白家上任家主,还去大雪山境内,搬回来一座小矿脉,常有下属送给您的飞天月泉,就是来自这座矿脉,事后大雪山也没有反应,您如果好奇,或许可以直接问问淮王。”
“没有常有好吧。”
“嗯,偶尔。”
“哗啦。”
绸缎消散,白猿消逝,梁渠赤裸上身,跳上造化宝船,流水顺沿肌肉曲线滴落甲板。
吐掉嘴里的泥沙,梁渠长吐一口气,眺望平缓的河道。
两岸无边,百姓早已跑光,而前方百里,再无汹涌之势!
何等宽阔平缓,能行多少大船?
除去河水浑浊深黄,哪里看得出是昔日凶险湍急闻名的黄沙河?
“冲冲冲!”三王子兴奋无比,“咱们直入东海!”
“不急。”梁渠披上衣服,“先缓一缓,且看后来如何,等河泊所反馈后续影响,别泥沙冲下去了,给下面堵住。”
三王子拱爪:“老大不愧是老大,虑事周密,处心泰然!”
“学的不错啊。”
“是老大领导的好!”
梁渠摇摇头,乘迎河风。
努力一个下午,大概挖出一百多里的河床,河床下降了六丈、二十米,顺带拓宽了部分河道,清理了淤堵,泥沙则是抛到两岸。
冲黄沙河床比想象的难上一些,原因大致有三。
一,没有黄沙河眷顾;二,一斤水,五两沙,控水复盖大幅下降,一次只能冲刷,最多延伸出去七八十里;三,整条黄沙河里头的妖兽未免太多,全在河道里,暴力冲刷,难免让妖兽发难,必须避开,进一步降低冲刷效率。
“没有大湖容纳?”
梁渠忽然发现黄沙河和淮江的不同。
淮江五大湖,个个大名鼎鼎,追朔过往历史,全都有过妖王,其中江淮大泽更是从未断绝,复数往上。另外还有许多中小湖泊,供境界低一点的妖兽凄息。
貌似黄沙河这些全没有。
不是因为大湖有大妖,而是因为大妖有大湖,大部分水兽全凄息在河道上,水兽的祸患,也是黄沙河水运不发达的重要原因之一。
按小半天一百里,一整天三百里,其中沟通妖兽,安置妖兽,另外有地方要疏散百姓,等几天看后续,不能埋头猛冲。
“两万八千多里的地上河,真得干个一整年啊,地上河还只是黄沙河的一小部分…”
“啪嗒。”
桌角顿地。
“芜湖,开饭开饭!”
小江獭搬来桌子,支上甲板,三王子率先入座。
獭獭开端来菜式。
红烧黄河大鲤鱼、麻辣甲鱼、河口刀鱼、黄刺炖蛋全是黄沙河当季时鲜。
忘却治水时日苦恼,梁渠食指大动,忙碌半天,来上如此一顿,人生再美好不过。
“对了老大。”三王子抱起一片甲鱼裙边,啃食肥厚胶质,小白脸上满是褐色酱油,“先前你们不是说,先拜访妖王再冲沙吗?”
“我说的是大冲沙,咱们今天是小冲沙,凡事要讲一点策略。”
“啊,什么策略?”
“主动上门,显得咱们弱势不说,更象“求鱼办事’,说不得要另外带点东西。”
“噫!带东西,不行不行。”三王子交叉龙爪,“咱们不让它搬家,那都算老大宅心仁厚。”“所以,先做出点动作,表示咱们的目的,等被叫上门,那便截然不同。”
“被叫上门?”三王子酱油爪子抓抓头。
“在人家门口”梁渠吐出鱼刺,本想解释,话到一半,放下筷子,“得,鱼来了。”
水流轻响,流淌出不一样的水波,似有大鱼浮动。三王子眼前一亮,两口抹掉裙边肉,趴到船边。沙河内,阴影沉浮。
一条大青鱼正探头探脑,东张西望,看见三王子探头,神情一震,抬鳍拱手:
“这位小兄弟玉角临风,好是神气,莫非龙种不成?敢问,这艘船上可是大顺淮王和江淮猿王?”“哇,你这大头鱼,好有眼光!”三王子竖起大拇爪,抚过龙角,“不错,我就是淮王的左膀右臂,人称三王子是也!”
青鱼妖大喜:“那真是再好不过,我家大王得知贵客临门,特意做东设宴,不知二位大王能否赏面…”
“今天?”三王子拖住下巴,皱眉沉思。
“额”青鱼妖握紧鱼鳍,“可是哪里不妥?”
“小青鱼,按照我们人族的规矩,请客吃饭,都得提前三天喊人啊。”梁渠半只脚踏住栏杆,从中插话。
青鱼妖上下观摩,瞧不出深浅,见没有第二人,赶忙奉上十条大宝鱼:
“大人丰神俊朗,想必您就是淮王殿下吧,我家大王深居简出,不太了解人族规矩,奈何今日实在匆忙,两位大王多多赎罪,这是我黄沙河特产,赤金尾,滋阴补阳。”
“不行啊,不是我不想去。”梁渠两手摊开,很是无奈,“提前三天,并非说什么必须遵循的礼数,违背了规矩就不能去,而是要提前通知,好让客人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