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顺路我可以捎你回去。”
“真的吗?”小雯报了个大地名,又说,“如果不方便就算啦,我可以自己坐地铁回去。”
有点儿绕路,但不算太远,贺初秋说可以。
他话还没说完,旁边突然有人抓住他手腕,寒曜年急切的声音传来:“贺初秋,别走。”
贺初秋下意识抬起头,寒曜年似乎是跑下来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些凌乱,语气急促,胸膛有明显的起伏。
大厅人来人往,他下属也还在身边,贺初秋挣扎起来:“你先松手。”
寒曜年默不作声,漆黑的目光凝视着他。
贺初秋着急:“寒曜年!”
寒曜年终于松开了手,他看了小雯一眼,说:“我让司机送你。”
小雯:???
这是要做什么?她下意识看向自己领导。
贺初秋叹了口气,对小雯说:“让他送你回去吧。”
小雯点点头,没敢多问,带着电脑包麻溜滚上了劳斯莱斯。
靠,还是有星空顶的幻影,真是可恶的有钱人!
酒店大厅,两道身影还在僵持。
贺初秋已经后悔刚才让小雯先走了,他不过是看寒曜年可怜,这才好心帮忙定了个蛋糕。
就算不是寒曜年,别的客户生日他也会准备蛋糕。
只是寒曜年不喜欢大张旗鼓过生日,他不得不在私下场合送出,这才显得有些暧昧。
以防万一,贺初秋抢先一步开口,语气冷静:“寒曜年,送你蛋糕是公司的意思,与我个人意愿无关,希望你不要误会。”
“嗯,”寒曜年垂眸看他,竟是笑了,“所以可以陪我吃完蛋糕再走吗?”!
“不用。”寒曜年依旧拒绝。
吴俐君愣了愣,有些茫然地问:“年年,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没得到回答,她又继续道:“对不起,上次妈妈不是故意要冲你发火的。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也很怕。现在舅舅舅妈都在这边,你回来再说好不好?”
“我说了,我不回去。”
寒曜年声音冷了下来,不想再吵架,他冷着脸挂断了电话。
夜幕低垂,贺初秋闭眼坐在沙发上,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沉重的气息。
小时候,寒曜年其实并不讨厌过生日,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生日变成了一种家族活动,变成了父母应酬人脉维持关系的日子。
他们借着他生日为由,邀请一堆他根本不认识的人,谈论着他毫不感兴趣的商业话题。
数不清的叔叔伯伯、阿姨太太光临他的生日,他们带着昂贵的礼物,明明不认识他,却能很随意地摸他的头,捏他的脸,语气亲热得要命。
但那哪里是看孩子的眼神,那根本就是在应付
一只可爱的宠物。
再后来,寒雷的事业越做越大,他的生日宴会变得越来越豪华,寒曜年的厌恶值却也跟着越来越高。
12岁后,寒曜年被要求开始社交,和所有富家子弟一样,他被父母要求编织基于家庭的权力网。
自那以后,他再也不曾拥有处置自己生日的权利。
直到17岁那年离家出走,寒曜年这才度过了唯一一个,堪称自由的生日。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周六,附中学业繁重,高三周六要也要上课到下午。
下午第二节课放学后,寒曜年躲开了来接他的司机,跟着贺初秋去了校外篮球场。
贺初秋和人约了群架。
升上高三后,贺初秋已经决定金盆洗手。
无奈威名在外,隔壁学校的人三天两头就来挑衅,甚至威胁他们班上的学生。
贺初秋不厌其烦,决定干票大的一劳永逸。
但他答应了班主任不再打架,于是把人约到篮球场PK。
比赛战况焦灼,但他们终究还是赢得了比赛。
贺初秋请帮忙的同学们吃饭,豪气地表示每人都可以点一个菜。
寒曜年没点菜,只是路过街边的蛋糕店时,随手指了个纸杯蛋糕。最普通的店铺里卖的最普通的款式,杯子只有巴掌大小,劣质奶油上放着一颗草莓,看起来味道也很一般。
贺初秋斜睨了他一眼:“你就要这个?”
寒曜年:“嗯,可以了。”
贺初秋家庭条件他清楚,他舍不得多花他的钱。
别的同学都点了大鱼大肉,寒曜年哪个十几块的小蛋糕算怎么回事?
贺初秋看了寒曜年一眼,又拿了一个给他。
他最近搬回了外公外婆家里住,不用付房租后,生活费也明显多了起来。舅舅一家对他也很好,偶尔还会给他零花钱,贺初秋最近生活还算宽裕。
寒曜年没有拒绝,只是让贺初秋陪他一起吃。
贺初秋吃了一口就皱起了眉:“好甜。”
“是吗?”寒曜年面不改色,“我觉得刚刚好。”
说完,他把草莓挖出来递给贺初秋。
看着这枚草莓,贺初秋漂亮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不是你说甜?”寒曜年催促道,“快吃,不吃要掉了。”
贺初秋看了寒曜年一眼,张嘴一口咬住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