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般淡笑道:“那她能活下来再说吧。” 她向周发行礼,而后道:“你随我来。” 海秋荻看眼周发,默默地跟在绾娘身后走去。 周发只觉得她不一般,容貌到没什么,连走路的姿态和身形也不过一般。只是,她那股子气态神韵,总会让人惦念不忘。 “得不到第一次,待日后也成,呵……” ** 海秋荻被领进一间有热水池的浴室,在氤氲的水汽下,她看向一言不发的绾娘。 “脱了下去洗干净。那边有备下的衣衫,穿好后,走进那边的纱橱敲三下门。有人会给你开门,接你下去。”绾娘说完,转身要离开。 海秋荻不由喊道:“绾娘,”见人停下,她便道,“为什么要问老爷去不去?” 绾娘侧过身,扫向她,轻呵声:“你还是太年轻。在这个世道上,女人的命不如猪羊,只有巴结上比你强大的人才能活下去。 何况,老爷是仙人,有本事可以让人长生不老,可以治好旁人看不好的病……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人人都想见他?” 待海秋荻还要追问“你家谁病了”,绾娘已经推门而去。 她面向一池热水,转而绕过池岸去拿案上那袭薄纱衣裙,以及一袭大鹤氅。 “原来是这般的场所。兽世的不堪是因为没有文明,此世道的不堪全是人为。既然你们喜欢看,咱们就好好玩玩。” 她换下一直以来的丫鬟服饰,穿上工作服,一袭黑色裙衫,既不累赘也不过紧,十分便于行动。同时,她取出兽世大陆制作的袖箭,缠在手腕上,随后鹤氅一洒,披在肩头。 海秋荻带上帽兜,缓缓地系上绸带,望向纱帘后,慢慢地走过去。 打开纱橱,果见到一扇铜门,轻轻地敲三下。 门被里面的人打开,一张奸佞的男人脸暴露出来。 他的鼠目盯在鹤氅的领扣绸带,似已用目光把它打开,见到一片心仪的春光。 男人呵呵笑来:“姑娘动作好快,我还没开铜口,你就洗完了?以前可都是我帮绾娘把姑娘抓进来。” “是吗,你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海秋荻低声问,声音飘飘渺渺似有还无。 入了男人的耳,被幻想成这帽兜下一定是个清冷绝艳的丽人。 因为老爷送来的人,从来不会差。 男人呵笑地说:“当然,那些个姑娘哪里有你这般自觉,多得是哭哭啼啼。绾娘都是亲自守着她们洗干净。” 男人与她一起走在点燃烛火的过道,边向下走,探手就去摸她的后背。 海秋荻感受那只咸猪手的力度,轻叹一声:果然上当了,绾娘也是个城府人。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回头路。 在男人的手沿她背部往下走时,海秋荻崴了下脚,同时旋身一转,鹤氅下的匕首刺入这人的腹部肾脏处。 海秋荻站直身,手抚在他的肩头,轻推着人靠上过道的墙壁。 右手的刀柄拔出一半,再次用力一扭,一刺到底。 面对男人张大的口、惊恐地眼神……她淡淡地道:“我还没说过,女人的背最为敏感,被不喜欢的人摸了,会发飙……杀人。” “人”字说完,猛得抽出匕刀。 男人想呼喊,但是刀拔出来,随血流而去得是他的体温。 女人很聪明,用男人的衣服挡住血。那血全溅在男人的衣袍,而后顺他身体的裤管往下淌,滴滴答答好似夺命的送钟声。 海秋荻看向灯火掩映下的干净匕首,冷眼看男人滑坐在地上慢慢地死去,而后望向过道的尽头。 她依稀听到声音,那是男人们高亢的欢笑呼呵,不知道尽头是个怎么样的欢场。 收起匕首后,她继续漫步向前。 【我想过会在任务里杀人。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这具身体会杀人。 那个在和平年代长大,经历过颇多挫折的我……有一天真得会手握屠刀,收割旁人的生命。】 过道口,海秋荻抚平略有些凌乱的鹤氅,摸到里面的裙子。 二十功德值的工作服还是很划算,好看也很方便活动。 【那对把我卖掉的夫妻,恐怕还在懊恼明明到手的衣袍怎么就没了?御天寿的三两银子,算是让彼此不亏不欠。】 “我到底还是有些紧张……”她喃喃得念叨句,坚定了目光向前走。 “快打快打……揍死他……” “哦哦哦……打他,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