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就在两人走出帷幔时,背后却突然冒起冲天大火。 哪怕知道阵里的一切都伤不到两个人,但裴胄还是下意识护着连欶往湖面走去。 本以为自己不被火烧死的连欶,还以为会掉湖里被淹死。 结果神奇的是,她和裴胄都直直站在湖面上。 感受到脚下的实地,连欶才确定她不是被裴胄搀扶着悬在水面上,而是裴胄将湖面冻了起了,两人就这样站着,看湖心小筑被大火吞灭。 火烧断房梁的声音传来,热浪打在面前,连欶纠结道:“我们要不要救里面的人啊?” 极其易燃的帷幔一见明火就瞬间蔓延,所以房屋四周都生起了大火,可再大的火势,也只是裴胄一挥手的事情,但他却拒绝道:“不需要。” 冷漠的语气自头顶传来,连欶的手臂被他紧紧攥在手里,仿佛怕她脑子一热就进去救人。 “啊,为什么?”虽说是阵法捏造的人,但他们肯定也会痛的吧。 裴胄没有过多的滥好心,他向来只杀人,不救人。 “火是她们自己放的。”所以,救与不救,全看她们自己,自救者人恒救之,一心求死者,救也没有意义。 抿了抿被烤干的嘴唇,连欶恍然大悟,“原来是她们自己不想活了,唉,当真可惜啊。” 对于连欶来说,任何有了自己意识的生命,都可以称之为人。 是人,她就会怜悯。 以为主仆两人会双双殒命,但立即赶来的府中下人扑灭了火,一同扑灭的,还有周将离的希望。 自愿跟着她被掳来的环儿,死在了大火中。 而她也因为心灰意冷,成了百川流房内第十三个小妾,人称离夫人。 到此,连欶也没明白芍药情阵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明明该受尽折磨的百川流还是高坐明堂上。 就在连欶都想拉着裴胄出阵时,府中却突然发生了一件事。 原是离夫人的兄长在沙场立下汗马功劳,被封为护国大将军,荣归故里。 而他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抄了百川流的家。 眼看偌大的府邸逃的逃,散的散,百川流为了活命,甚至都跪下乞求周将离,“夫人,我的好夫人,救救为夫吧,只要你哥哥愿意放了我,自此我百川流只有你一个妻子。” 站在门外的连欶都想冲进去给百川流几脚,他祸害了人姑娘不说,现在还想舔着脸求人家哥哥放过他。 如果是她是周将离,就会直接一剑刺死百川流。 感受到她强烈的情绪波动,裴胄顿觉奇妙,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在一天内,又是开心又是愤怒。 不似他,这一生,从生至死,从未有过大喜大悲。 屋内的周将离轻轻扶起软成一滩烂泥的百川流,笑着安抚了他的情绪,“夫君放心,待我和哥哥说一声。” 不多久,就有一个彪形大汉跺开周将离的房门。 很明显,此人就是刚从战场上回来的大将军周将阎。 听不清两兄妹攀谈了什么,连欶只看见迈步离开房门的周将阎狠狠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百川流,“若是让我知道你再做什么对不起我妹妹事情,此人就是你的下场。” 说着他挥起手里的大刀,砍断了旁边下人的头颅。 惊恐地盯着滚到自己脚边的人头,连欶甚至都能看到他凸起的眼球,那是人不可置信时的自然反应,可能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砍掉了。 不悦地看着周将阎渐渐远离的背影,连欶气道:“这人随便就杀人,也不怕遭天谴。” 下人何辜,要替百川流承受他的怒火。 裴胄帮她把人头往吓瘫的百川流那踢了踢,状作沉思道:“对于杀伐果断的将军来说,人命最为低贱。” 甚至比不上战场上的一袋米来得重要。 自此以后,百川流对离夫人可以说是百般宠爱,除她以外的所有小妾都遣散了回去,甚至把周将离抬到了当家主母的位置。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百川流要关起门过自己日子的时候,那些个曾跟他一夜风流的姑娘统统找上门,等着挤进府里当小妾。 连欶以为周将离会哭唧唧地把这些人都给扫地出门,但事实却大相径庭。 她不仅把人都留在了府里,还以此为要挟,拿走了百川流手下的财政大权。 对于周将离的一换一操作,连欶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又不缺钱花,为什么还要因为钱,把自己丈夫推给别的女人。 裴胄独自坐在廊亭下,一条腿撑起,一手随意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