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时笑了两声,“我没注意,没注意。” 沈念之将错乱的碗碟重新摆正,“难道两副配方都是假的?” “配方并不假,”魏君生接过春时递来的茶盏,“只是仪景把毒药和解药中的一味药材换了一下,如果按照现在的配方制作解药,只会加速毒性的发作。” 沈念之心生一股寒意,“此人心思太多歹毒。” “还好君生你心细如尘、机智聪慧,紧要关头要来了配方,我们哪儿能想到这些?” “我可没你说的那么厉害,我只是想多收些毒和药。” “那也是你厉害,我们哪儿能知道他有没有换药材?累着了吧?来!我给你捶捶腿。” 沈念之看着两人笑了笑,给自己斟了盏茶。 “既然正确的配方已经找到了,那紫竹师兄的毒是不是就可以解了?” “中毒日久,无药可救。” “君生……” 魏君生放下茶盏,“不过,只要他定时服药,再活上三五年肯定没问题。” 春时捏紧了拳头,“三五年?” “他以后也不得再继续修行、不得再使用灵力,否则前功尽弃、必死无疑。” “没有……别的办法了?” 魏君生摇了摇头。 “那如果奋力一搏,催动灵力,还能活多久?” “短则三刻、长则三日。” 魏君生话说完,三人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三人一惊,同时转过头去,却见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人。 沈念之立马站起身来,“紫竹师兄,你什么时候来的?” “紫竹师兄你别听君生乱说,她一贯喜欢夸大其词,就喜欢吓唬人玩儿。她当初还说救不活我的,可是你看,我现在不还是活蹦乱跳的?” 紫竹笑着走了进来,拍了拍沈念之的肩膀,“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即使要死,也是在杀了天山派掌门之后。” “此事自有我们,紫竹师兄你不必——” 紫竹抬了抬手,“天山派掌门哪是那么好对付的?我们合力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天山派还有那么多弟子,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一阵沉默后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几名弟子送来了饭菜。 “你们快吃吧,忙了一天,大家都累了。我已经吃过了,就不陪你们了。” 剩下三人叹了一口气,没有人敢追出去安慰,过了好久才坐下来。 “快吃吧!有你喜欢吃的赛螃蟹,”春时舀了一大勺放到魏君生碗里,又夹起一块排骨递给沈念之,“你喜欢吃的糖醋排骨。” “我不喜欢吃这个。” “啊?”春时转头看着魏君生,“以前你不是每天都做赛螃蟹吗?” “那是因为赛螃蟹做起来简单。” “也很好吃啊!”春时说着吃了一大口,“那我全吃了!” “给我留点儿!” 沈念之看着碗里的菜,思绪掉进了无尽的回忆里。 “快吃吧,再不吃都冷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大家一起想办法。” 沈念之朝春时笑了笑,夹起糖醋排骨咬了一口。 秋日的夜里已颇有些凉意,风吹得书卷哗啦作响,沈念之起身关上花窗,在窗口站了站,随即出了房门,刚转身便瞧见不远处有个身影。 “进去看看吧,门没锁。” “紫竹师兄,我……” “我知道你经常夜里去一珞房里。” “我……我也没干什么,”沈念之抓了抓脑袋,“就是……不看看她我睡不着。” “我知道,我现在就睡不着,我好久没见到丝桐了,”紫竹叹了一口气,“念之,你找到破解的办法了吗?” 沈念之摇了摇头,“暂时没什么收获。” “别着急。我休息得差不多了,明日我同你一起去藏书阁。” “多谢紫竹师兄。” “这几日我仔细想了想,无论困住一珞的是结界还是法阵,如若我们找不到破解的办法,只要天山派掌门不主动解除,那我们即便杀了他也救不出一珞。” “因为法力并不会随着施术者消亡而消亡。”这一点正是沈念之所担心的。 紫竹点了点头,“你也别太担心,总会有办法的。只要天山派掌门死了,日久天长,结界和法阵总会有所松动,到时候我们一定能将一珞救出来。” “是。” “别太担心,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