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融灵力,对修道之人来说是最毒的毒药,我已经很多年没听说有人中此毒了。仪景怎么会有灭灵散的配方?而且他为什么说紫竹师兄——” 魏君生叹了一口气,“因为毒已入骨,无药可救了。” 春时笑了两声,“你说什么呢?解药都在这里,怎么可能无药可救?君生,你逗我玩儿的吧?念之,她一定是逗我玩儿的,是不是?” 沈念之并不敢看向春时,“君生,灭灵散我听过,但我不记得它还有其他危害。” “原本是没有,”魏君生放下两张药方,“虽然之前我没有我见过此毒,但从配方来看,灭灵散并不致命,毒性也不算猛烈。可是紫竹中毒时间太久,我猜这期间他又反复尝试使用灵力,不断加速毒性的蔓延,现在已经……” “难怪换药时仪景答应得这么爽快,他早就知道无论我们怎么做,都只是白费力气!”春时重重地掷了一下茶盏。 “我倒的茶。” “哦!”春时一饮而尽,“卑鄙无耻!”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毒药和解药的配方都在这里了。”沈念之将药方往魏君生的方向推了推。 “是啊!君生,你再看看!” “我尽量吧。”魏君生喝了一口茶,摊开手来。 “多少?” “二十两。” “二十两?上次你给我看病可没收这么多!” “你都说了那是上次。” “我知道你收诊金一向是看心情。” “知道就好。” “那这次你是心情好还是不好?” “当然不好了!” 春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君生,你告诉我是谁让你心情不好的,我这就收拾他去!” 魏君生翻了个白眼,“二十两,概不议价!” 春时叹了一口气,“行!二十两就二十两,先欠着。” “不行!你已经欠了我四百九十一两了,不能再欠了。” “都已经欠了这么多了,也不差这二十两。” “不行!这次不能拖。” “我来吧。”沈念之掏出一个黛蓝色钱袋。 “不必!我是师兄,来了!” 两人只见春时摇着轮椅走到衣柜前,翻翻倒倒弄了好一阵,这才笑着回到桌前,将几块碎银子摆到桌上。 魏君生笑着将银子收入药箱,“既然现在富足了,之前的账可以清一清了。一共是多少来着?” “没……没!我都是些碎银子,没多少,没多少的。” 魏君生一拳敲在自己手掌上,“想起来了,四百九十一两!” “你想干什么?” “我看你那一大包,应该差不多。” “都说了不够,先欠着!先欠着!” 魏君生作势便去抓。 “不行!这是我多年攒下的血汗钱,我要留着娶媳妇的!你别!” “你给我拿来!” 坐在轮椅上的春时哪能抢得过魏君生?春时左右躲闪不得,只得把一包银子捂在中衣里。 “救命啊!念之,念之救我!”春时埋着头左右看了一圈,哪里还有其他人的影子? 天已黑尽,窗外的烛火亮得通明,可无论怎样也照不明室内的昏暗,沈念之合上书卷,轻轻掩好门。现在的昆仑派,夜里也很是热闹。沈念之一路走着,听着四处的吵嚷,曾几何时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可现在同自己吵闹的人都已变了模样。 春时早已侯在门外,“怎么样?” 沈念之摇了摇头,“你们呢?有何进展?” “君生还在忙,快进来吧,晚饭一会儿就来,都是你们喜欢吃的。” “念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一直找不到破解的办法,那要怎么办?” “那我就去天山派要人,跟天山派掌门决一死战!” “好!我跟你一起去!” “去什么去?都说了,从今以后没有你逞能的份儿!” 春时一个激灵,转过头去笑了笑,“我就随口一说。今天辛苦了,快坐!快坐!” 沈念之拉开凳子,“君生,今天可有何进展?” “解药和毒药的配方都有问题。” “我就知道仪景那个小人不会轻易把配方给我们!”春时猛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碗碟震得直晃。 “还要不要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