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一时间互为敌手。
只说那个出身大潮宗的年轻鬼物徐隽,为何能够在不到甲子光阴之内,真以为只是他根骨清奇,资质卓绝,并且洪福齐天?
要知道徐隽并非是那种城府深沉、算无遗策的练气士,修行路上,做事情更多是满腔热血,一往无前。
小陌这个新称呼,老观主喊得很顺口。
托月山大祖,身死道消,后来托月山被与陆沉借取境界的陈平安斩开,蛮荒公认的新任共主,剑修斐然还很年轻,又有半截剑气长城不曾被陈平安彻底炼化搬走,再加上老瞎子和十万大山的存在,这就导致斐然的共主身份,始终有名不正言不顺的嫌疑,斐然处境与托月山大祖雷同。
小陌摇摇头。
故而周密依旧无法成为……十六境!
老观主点头道:“可惜小陌你醒来得晚了,被玄都观那边抢先一步。”
那只蚂蚁,就像爬行在一大张纸上,墨迹浓重,蚂蚁置身于一座处处碰壁、必须经常绕道而走的繁琐迷宫。
但是剑气长城和十万大山则不然,属于硬生生从蛮荒天下剐去了一大块地盘,与托月山的道,属于分庭抗礼。
惊魂未定的年轻女冠,赶忙收起那条属于镇山之宝的符舟,她朝那轮明月皓彩, 遥遥打了个道门稽首,作为致谢。
试问万年以来,何地战事最频繁?
“所以徐隽是必须死上一次的,不死如何能够以英灵姿态,走上一条虚无缥缈的登天神道。”
那么得益于规矩庇护者,往往孜孜不倦维护旧规矩,追求的,就是一种允许局部摇晃的大框架稳定。
小陌说道:“既然教了,就得认真。”
老观主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当时坐在婚宴主桌之上的大修士,光是当时位列青冥天下十人的,就有四个。余斗,陆沉,吾洲,孙怀中。
但是太阳宫的品秩,是要比渌水坑高出一大截的,相传此地除了是火神的主要道场,还曾是持剑者的铸剑场所之一。
老观主呵了一声,倒是难得没有直接下逐客令。
“知道为何至圣先师为何打不过道祖吗?就在于浩然天下哪怕独尊儒术,却还是有着诸子百家。”
小陌当时醒来之时,曾经取走一座月宫遗址,类似一座京城的宫城。
当初小陌为了躲避白景,不得不造访落宝滩,问剑有几场,碧霄洞主就赠酒几坛,双方可谓痛饮。
只因为小陌不理解白泽既是同道妖族,为何要帮助人族出身的小夫子,在浩然山顶铸造九鼎,铭刻妖族真名无数。
其实还有一个徐隽的忘年交,纯粹武夫,被誉为“林师”的武道第一人,鸦山林江仙。只不过林江仙当时没有显露身份,随便挑了个角落位置喝酒而已。
许祖静慢慢喝完一坛尚不知名的仙酿,就起身告辞。
数量越多,后者战功越大。
还有一些虽未亲临婚宴却送去名帖贺礼的贵客,例如华阳宫高孤,青神王朝的雅相姚清,国师白藕等。
在许祖静施展缩地山河的神通后,老观主微笑道:“许祖静都不知道自家道场,已经被你看了个底朝天。”
如果只看表象。
只需我行我素,各行其是,但是终有一日,殊途同归。
老观主笑呵呵道:“以前朱敛喊的老爷,如今道友称呼的公子,剑气长城的二掌柜,数座天下的陈十一,南绶臣北隐官,绰号说法一大堆。不曾想每天在条陋巷踩着鸡屎狗粪的泥腿子,也成了陈公子。”
白碗一上桌,酒水就跟上。
“蛮荒天下的托月山大祖,为何就不能跻身十五境?”
耳闻总是不如亲见,后世翻看老黄历,总是不如书上亲历者口说。
许祖静赶忙道谢,倒是毫不客气就收下了。
“三山九侯先生曾经在陈平安祖宅隔壁屋子落脚,待了没多久,齐静春的旧学塾,开馆蒙学约莫甲子光阴,青童天君所在杨家药铺的后院,待了一万年,等到人去楼空,就成过眼云烟了,只是残存着些藕断丝连的‘心与事’脉络,皆算不得道化。”
老观主手指一点桌面,指尖处凝出一只蚂蚁,水纹涟漪如一朵荷开,最终定型为一幅脉络分明的画卷。
老观主感叹道:“郑居中是个很奇怪的人,一直想要证明自己不是道祖。”
“紫宫旗直,就有天子出。呵呵,天子。朝歌这个小姑娘,野心勃勃的同时,她还不至于太过人心不足,这是对的。”
在老道士就要开口说话的时候,老观主淡然道:“许祖静,说浩然雅言。我这道友,来自浩然,听不懂青冥这边的话。”
原因只有一个,师父他老人家实在是太不会“做人”了!
周密登天在后,实则“散道”在前。
至于道祖会不会将此事泄露给谁,例如二弟子余斗?肯定不至于。
小陌点点头。
明月皓彩那座白玉宫阙道场内,除了闭关的许祖静,还有一位亲传弟子和再传弟子,都是玉枢城资质极好的道官。
至于有会不会慷他人之慨的嫌疑,自己跟碧霄道友何时需要计较这个了。万一酒水不够,就埋怨碧霄道友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