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讲究。
不过陈平安的这份名单之内,竟然有一个篁竹剑派,还是让不少高位神灵倍感意外。
皇帝宋和微笑道:“请诸位自行传阅即可,寡人最后一个看册子就是了,陈国师,朝廷这边能否留下这本册子,归档保存?”
“这是为了免得出现两种极端情况,不是一团和气,自立山头,报喜不报忧,一座座地方衙署只盯着自身利益。不然就是长久内耗,把全部心思放在争权夺利上边,内部同僚之间相互倾轧排挤,导致谁做得多,就错得多,与朝廷吏部和五岳山君府秘密揭发,告状成风。”
这件小事,是魏檗事先就写在那枚竹简之上的提议。
范峻茂板着脸点点头。
小陌说道:“我对这些事情又不感兴趣。”
老人故作惊讶,自顾自说道:“万一文庙到时候派遣礼记学宫的茅司业,来咱们宝瓶洲主持公道,帮着调解纠纷,若真是如此,那可就有意思了。”
只是一位已经属于破格提拔、而且还没几天的正七品湖君,就想要补缺一位正三品的钱塘长,是不是有点痴人说梦了?
不管如何,能够在大骊御书房,拿出来议事,岑文倩也算是简在帝心了。
谢狗满脸不以为然。
坐在门口当门神一般的姜尚真会心一笑,有那么点神篆峰祖师堂议事的味道了。
宋和是最后一个翻阅册子,看过之后,轻轻合上,手掌覆在册子上边,笑问道:“陈国师,礼部这边有个想法,我们春山书院,能否谋求一个文庙七十二书院的候补?”
陈平安淡然道:“朝廷同样有例可循。”
大骊王朝之外的宝瓶洲,再加上宝瓶洲之外的浩然八洲,这类官场门道,层出不穷。
范峻茂已经打定主意,坚决不增添剩余几个名字,与此同时,以后再不参加任何一场大骊京城议事,她冷笑道:“除了各国朝廷和山上门派,在这件事上,陈国师别忘了还有那些豪强门阀,都觉得大骊宋氏在这件事上寸步不让,是在咄咄逼人,不占理的,尤其是官府和私人书院里边,义愤填膺的读书人,嚷着要跟观湖书院讨要个说法,更是茫茫多,其中不少享誉朝野文坛的士子,要让书院出面邀请你们某位礼部官员,好与大骊朝廷当面对质。”
佟文畅点头道:“那我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当年崔国师自己都不计较什么,你一个绣虎的小师弟,翻什么旧账,还这么记仇?
陈平安已经转移话题,说道:“云霞山,长春宫,篁竹剑派,老龙城,这几个候补宗门,我们都帮帮忙,在合乎文庙规矩之内的前提下,尽量促成它们都能够跻身正式宗门,当然打铁还需自身硬,他们自己也需成色足够,我们才能锦上添。一洲山河,宗门数量越多,再与在座各位相处融洽的话,山水气运就可以更加稳固,这些山上的谋划,就一个宗旨,战术上未雨绸缪,早做周全的准备,战略上做最坏的设想,假设还有第二场大战。”
屋内有一扇巨大屏风,绘制一洲山河形势图,用朱笔标注出所有国家的名称,以墨字书写宗门、门派。
之前百年,一切山上事务,按照大骊御书房常例,几乎都是国师崔瀺一言决之。
魏山君纯属没事找事罢了。
谢狗又问道:“山主这次出山担任大骊国师,宋长镜,还有那个洛王宋睦,嗯,就是泥瓶巷的宋搬柴,他们就都没有意见?”
小陌微笑道:“这是前不久我的一个提议,公子觉得可行,就当真了,因为周首席刚回落魄山,公子本来是打算近期举办一场祖师堂议事,到时候再拿来出来说道说道,看看大家的意见。”
皇帝陛下会心一笑,因为瞧见那位新任国师,已经开始闭目养神。
“任何一项需要拿到小朝会去反复讨论的重大改革,都是在用药。但是那些不分大小、有错纠错的举措,才算一日三餐的饮食进补。”
相信大骊宋氏很快就需要为陈平安篆刻一方官方印章了,印文当然就是“大骊国师”。
七十二书院之一的林鹿书院,就建在披云山,相信谁都不会这么自讨没趣。
一说到那场“大战”,皆是心有余悸。
姜尚真笑容灿烂,“其实我的酒量和酒品都一般,无非是喝吐了再喝喝了再吐。”
又例如暂无谱牒录名的候补供奉谢狗,她括号里边的内容就比较长了,曾用化名白景,至于曾用道号,朝晕,外景,耀灵……一大串,将近十个。旧道场位于蛮荒那轮大日之中。落魄山次席供奉候补人选。剑修。
北边的北俱芦洲,是赶赴剑气长城最多的一个洲,没有之一,就连中土神洲都无法与之媲美。一洲剑修,桀骜不驯,别洲之外,只认剑气长城。
魏檗点头说道:“我北岳辖境内,玉液江水神叶青竹,她一直想要更换江河道场,愿意平调,甚至可以自降半级。”
跟陈平安一开始的猜测,如出一辙。
小陌一贯是黄帽青鞋的装束,反而是那个两颊腮红的貂帽少女,脚踩一双雪白的飞云履,足下生云,寓意飞升。
陈平安继续说道:“我会在春山书院担任临时教习,专门开课讲解剑气长城历史上的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