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也可以将作为上宗的正阳山摘除宗门身份。”
小陌笑道:“不太清楚。公子没说。”
屋外那两位在蛮荒天下足够拥有“旧王座”资格的蛮荒剑修,有姜尚真挡着,至少不会二话不说就进来乱砍一通吧?
当然还有披云山的知情不报,魏山君与曹督造好像心有灵犀,双方联手,使得一座云遮雾绕的落魄山,底蕴如何,外界光靠猜。
陈平安并不清楚师兄崔瀺是怎么当国师的,又是如何与历代大骊皇帝相处的。
归根结底,就是诸国朝廷和山上仙师们,都想要一份纯粹的自由。
魏檗看得格外仔细,翻过一页,还要再翻回去浏览内容。
难不成是当了新任国师,就顾全大局,以德报怨?
一听到这个,范峻茂就更火冒三丈了,你与正阳山都能如此好说话,跟我反而锱铢必较?
唯独魏檗,依旧气定神闲。
记名供奉陌生,道号喜烛,旧道场所在,蛮荒三轮明月之一的皓彩,剑修。
璞山山神傅德充,轻轻咳嗽一声,提醒自家山君别这么说话不讲究。
还有一佛寺一道观,都属于宝瓶洲新晋宗门,再加上大隋境内的山崖书院,以及就建造在披云山上的林鹿书院,都跻身儒家七十二书院之列,共同稳固一洲气运。
谢狗笑嘻嘻道:“不愧是周首席,好大威风哩。”
姜尚真开始骂自己了,“人傻钱多。”
当面对峙?你们这些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的家伙,是点名要求大骊陪都洛京的新任礼部尚书魏礼出面,跟你们吵几句,还是觉得官位不够分量,要求我这位大骊京城的礼部尚书亲自走一趟观湖书院?
“都理解。”
谢狗说道:“郑大风说了,咱们山上的仙家酒酿,都是周首席大价钱买来的珍藏,出手阔绰,别人是几坛几坛买,周首席都是一酒窖一酒窖买!”
兵部老尚书笑道:“所以历史上才需要敕建高塔以镇潮水嘛。”
曹涌脸色尴尬。
之后赵端瑾、杨和曹涌分别作补充,介绍三位候补人选。
晋青与范峻茂和蒙珑对视一眼,就连佟文畅都抬起头,看了眼魏山君。
难得这位真身还在村塾教书的陈先生,有这么一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事情。
陈平安微笑道:“要把官当得不像官,并且还能不挪窝,不被排挤得去清水衙门坐冷板凳,甚至可以把官当得越来越大,那才是真本事。”
其中广福禅寺,先前举办了一场升座典礼,落魄山这边还曾寄去一副对联。
这就……很愁人了嘛。
按照公子最先的计划,是打算做完三件私事之后,再来决定要不要走一趟大骊京城。
大不了左耳进右耳出嘛。
不曾想还能白拿一块“天下青山”的匾额,范峻茂瞪大眼睛,“当真?!”
谢狗赶紧点头,“那必须啊,这么简单的事实,我们都看得出来!”
“事后证明某某人举荐有功,不赏,这只是在其位谋其政,职责所在而已。但是如果举荐有误,要罚,因为这是失职。有人说天底下最容易的事情就是做官,外人当真无妨,可以随便理解这句话,可既然都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又是自古而然的学而优则仕,我倒要看看,当官到底是怎么个容易。比如今天长春侯举荐岑文倩担任钱塘长,假定审议通过了这项任命,连同我陈平安在内,只要是今天选择附议的,以后岑文倩在钱塘长任上的贪墨,怠政,假公济私等等,我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按照崔国师定下的那份吏部旧例,好好算一算是怎么个加减法了。”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山水官场,五品之上,也要遵循朝廷官员不得在原籍任职的定例。每一次例外,都需要在大骊礼、吏两部存档,举荐者,附议之人,持有异议者,都要清清楚楚写个明白,方便以后查账。”
陈平安不再心声言语,开口笑道:“范山君这会儿不嫌弃乌烟瘴气了?”
而且今天陈平安是首次以大骊国师身份参与议事,曹涌何等熟谙官场门道,确实不宜开口反驳什么。
不曾想陈平安立即猜出了她的用意,摆摆手,重新以心声言语道:“说了不让你为难的,又不是什么场面话,不然我为何故意火上浇油与你多说一句,名单上边漏了几个?就是看你在气头上,笃定你肯定不会顺着我的意思开口说下去,否则你要真爽快答应了,补全名单,我反而要破例,在屋内以心声言语提醒你一句了,我们才好打个配合,演一场戏。像现在就很好,就当是大骊宋氏给梓桐山的面子,范山君再给那些漏网之鱼留了一个面子,三者各自都有一个台阶下,结果还是那个结果,却都不至于把关系弄得太僵。他们如果懂得一个下不为例的道理,那是最好,如果误以为大骊朝廷怕了他们,以后反而得寸进尺,那就别怪大骊不留半点情面了。”
陈平安摇头笑道:“这件事再议。”
至于另外的那些议题,曹涌就更不敢掺和了。
需要礼部和钦天监精心挑选出一个黄道吉日,皇帝开笔仪式的具体时辰,印章的材质,五岳江渎、京师城隍庙和文武庙的加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