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觉得这种事情太怪了,少年就没好意思说出口。
温仔细此刻的脑子已经清醒几分。无冤无仇的,只是一场切磋而已,犯不着这么跟对方生死相向。
陆沉点头笑道:“没猜错,灵飞观那边有一招堪称杀手锏的拳法,可以让温仔细在武道台阶上,往上蹦跳一两个台阶吧,属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路数。门槛不低,一般人学不会。瞧瞧,发狠了,我就说嘛,这家伙杀心太重,裴钱也说得对,人随拳走。练来练去都是个死拳,没啥大出息喽。”
所以说,陆掌教出门在外,能够到处吃香喝辣,全靠一身“唯手熟尔”的精湛演技。
陈平安故作轻松和随意道:“听说刘幽州也参加了云岩国京城的那场祖师堂议事?”
曹溶是化名,真名是郑泽,道号“天瑞”。出身杞地的郑泽,曾是一位采诗官。
其实湘君也不清楚为何师尊会如此安排。
顾清崧觉得自己没理由不觉得人生苦闷,所以偶尔上岸散散心,与谁说几句实诚的公道话,都不知道他们生气个锤子。
陆沉继续苦口婆心劝说道:“再说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当下的境界?”
察觉到船尾那边微微震动,顾清崧头也不转,虽说自认吵架、打架两不济事,他还真不觉得谁能套自己的麻袋。
少女接下来问题,让曹溶有些意外,“曹天君,他身边的那个少年是谁?就是那个背剑穿草鞋的人。”
在一众鱼龙混杂的招亲宴客人眼中,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明智选择,一座合欢山,不过两位金丹地仙而已,对上一位能够将战场遗址开辟为自身道场的玉璞境道家真君,根本不够看,若是负隅顽抗,除了弹指间灰飞烟灭,还能是什么下场?
都不用谁出声提醒,在合欢山地界都学那赵浮阳一大家子,跪在不同厅内,
在落针可闻的险峻时刻,不知哪位满身胆气的英雄好汉,竟然不合时宜地打了个酒嗝。
裴钱抬起手臂,伸出三根手指,再弯曲一根手指,示意温仔细你可以再出两拳。
嗑完头,顾清崧就坐起身,背对着船尾那个道士。
凭借这种在山上不常见的道冠制式,可以确定其法统道脉,必然出自白玉京南华城。
宁吉愈发奇怪,“真的吗?”
陈平安板起脸教训道:“没大没小。搁在以前,板栗吃饱。”
他娘的,再这么打下去,他就要觉得对方真是郑钱,不对,是那个宝瓶洲四大武学宗师的第二,落魄山的裴钱了!
裴钱视线越过温仔细的肩头,望向自己的师父。
一个个的都觉得自己没脾气好欺负吗?
裴钱说道:“郑钱。”
赵树下笑道:“可别等我打鼾了,到时候你想睡都睡不着。”
白茅哪敢在这个时候当出头榫,打定主意,得屁股生根,坚决不挪窝,他伸手试图掰开陆道长的手指,竟还是被年轻道士拽得一个踉跄起身,径直往门口那边走去,好大力道,白茅头脑一片空白,只是在心中反复默念,谁都看不见我……
温仔细一听到湘君祖师的这个说法,那还有什么意思,他就要一屁股坐回椅子。
犹有白帝城郑居中,绣虎崔瀺,好像人人都想要敬而远之的存在。
可能温仔细因为境界不够高,一些高妙拳架难免会走样几分,但是没关系,裴钱可以帮忙纠正,查漏补缺,再一一化为己用。
示意这位开山大弟子,三拳即可,打完收工。
曹溶笑道:“你们已经见过面了,就是你心底觉得最不可能是他的那个人。”
可事实上,曹溶不过是随便找了个赠送丹药的理由。
尤其是垂青峰程虔,见到了这位曾在老龙城一役大放光彩的道教天君,二话不说,行了一份罕见的道拜大礼。
总之各有各的鲜明性格和山巅风采。
只因为金阙派与灵飞观有那么一份“香火情”,身为当代掌门的程虔,才能通过历代掌门的口口相传,知晓这桩内幕。
约莫是受限于修道资质,即便那个从不人承认自己是师父的陆沉,作为撑船出海访仙的酬劳,当年传授了一些飞升法和不死方,顾清崧还是无法找到一条大道。甚至还有许多无法勘破的修行关隘,都是陆沉离开浩然天下,顾清崧硬着头皮,拐弯抹角与曹溶他们几个师弟登岸请教,才得以顺利过关。所以很多时候,顾清崧就会想,可能没有成为师徒,唯一的好处,就是不会给师父陆沉丢脸。
然后曹溶转头望向那个女子武夫,“吕默,在百湖龙王庙那边,有一桩山上机缘在等你,去不去,你都随意,为期半年,过时不候。”
温仔细在那女子与背剑少年“闲聊”的空当,竭尽全力,凶悍出拳。
曹溶以心声说道:“张道友,贫道这边有一粒丹药,小有用处。稍后湘君会带给张道友。”
裴钱使劲点头,“好的,师父说得对!”
难道不是吗?
在师父的印象里,你可不一直是那个走路脚上起水泡就哇哇大哭的小黑炭么。
顾清崧闷不吭声。
这让温仔细瞬间紧绷心弦,提醒自己可别阴沟里翻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