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回春,鬼门关旁开铺子,用得差了,就是三指杀人,怨深白刃,岂敢不慎之又慎。”
随后画卷中多出一个恐高的练气士,姿容俊美,难辨雌雄。
与此同时,院内出现了三幅立轴画卷,都是陈平安的形象,只是略有不同,分别是立桩剑炉,双指捻符,背剑。
陈平安探臂拿过那壶悬空的乌啼酒,开始默默喝酒。
只是看情形,与吴道长是旧识?那就不是坏人了。
“少年血气旺盛,志存高远,是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以此作为开场白之后,陆沉停顿片刻,指了指陈平安捻符的那幅立轴画卷,笑道:“是张挑灯符,如夜游秉烛远行,确实很适合我们……人。”
既然吴镝来此只是为了跟个少年套近乎,薛如意也懒得继续在巷内跟这个姓陆的掰扯,转身就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这个自称姓陆的道士,说话文绉绉,伶牙俐齿,欠儿欠儿的。
陈平安看着那些不停更换画面和“自己”的景象,倒是没有多想什么,只是觉得原来自己走了这么多的地方。
道士抚须点头,赞叹道:“孺子可教。”
宁吉眼神熠熠道:“吴道长,我以前只听说过大骊龙州,以后一定去那几个地方走走看看。”
道士笑着调侃道:“呦,竟然听得懂这种大道理?”
陆沉伸出手,递过艾草,笑道:“五月五日午,赠卿一双艾,薛姑娘可以在今年年端午节,悬挂门口,可保平安。”
只是这一次,吴道长却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总之就是没有任何暗示了。
陆沉懒洋洋道:“陆台,你的好朋友,跟你分别后,在那一分为四的藕福地之一,芙蓉山,养了条狗,取名陆沉。”
昔年泥瓶巷少年,在离乡远游的未来岁月里,立身之本,先后顺序,武学,符箓,剑术。
薛如意扯了扯嘴角,小声道:“坑蒙拐骗,装神弄鬼,无甚意思。”
在少年忙不迭跑去屋内拿纸笔时,道士抬起头,望向院外小巷,墙边有女子一闪而逝,道士笑了笑,假装不知。
郑居中是郑居中,独一份的,他会想着证明自己不是道祖,这种热闹,你陈平安掺和个什么劲儿。
既是一句极为醇正高妙的道家语,可能,只是可能,也包含一层意义,纯粹武夫成神,是为大宗师。
是了,与那吴镝,分明是一路货色,难怪如此熟悉。
陆沉擦了擦并无汗水的额头,小心翼翼道:“其实。”
陈平安将三张纸之外的所有药方,整理完毕,叠放成一摞,轻轻放在临时作桌的板凳上。
宁吉满脸涨红,再次望向那个吴道长。
陈平安终于开口笑问道:“陆掌教的意思,到底是想要说这些事在等人,还是人在做事?”
如果不是陆沉道破天机,陈平安完全无法想象,眼前这个消瘦少年,就是那个能够让文庙兴师动众到处寻觅的漏网之鱼。
那陈平安的相貌只能算周正,贫道可是完全当得起英俊二字啊。
陆沉笑了笑,先放下手中白碗,抬起双手,虚握拳头,“宁吉,猜左猜右,你随便猜。”
少年左看右看,轻声道:“猜右。”
见陈平安不言语,陆沉举起一只手,双指并拢,痛心疾首道:“朋友之间,如此见外吗?难道还要贫道发个毒誓?!”
只见那道士使劲点头道:“必须可以!”
薛如意笑问道:“吴道长喜欢在宅院里边种,陆道长就喜欢上山采摘药草?”
我们?
不然一身所学极为驳杂、且门门手艺都可算登堂入室的陈平安,在传道一事上,就可以倾囊相授,尤其是在“亲传”二字上,可以真正做到得偿所愿,淋漓尽致。
就像少年心境当中,多出了个地方,名为大骊龙州,仿佛心路上,远处还有些书铺,里边搁放着几本药书,就是价格不便宜……都在等待少年的远游和见面,而在这条少年尚未启程的道路上,好像路边有几个郎中在吵得面红耳赤,唾沫四溅,十分有趣……路上还有个温醇嗓音,似乎在反复说着一句话,做人要冲淡平和几分……
宁吉发愣,有点懵,什么跟什么,从年轻道士嘴里蹦出的一些个词汇,都是些少年听都没听过的说法。
陈平安松了口气,点点头,可以排除这个最不可能就是最有可能的可能性了。
陆沉双手扒拉着不高的墙头,轻喝一声,气沉丹田,翻墙入内,在院内摊开双手,飘然站定。
陈平安问道:“你这边可有纸笔砚墨?”
少年闻言顿时满脸涨红,激动不已,用略带乡音的官话颤声道:“吴道长,我只晓得这四逆汤,书上说,有那温中散寒、回阳救逆之功。”
道士微笑道:“贫道是方外之人,一贯看淡钱财了,黄白物皆是身外物,自然不贪你那点积蓄,你若觉得有所亏欠,心里边过意不去,无妨,今日别过,你只需以后多发善心,多行善举,于自己心中有个功过格,一一还与人间便是,就当是还上这笔人情债了。”
那道士润了润嗓子,道:“小道姓陆,姑娘可以喊一声陆道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