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大鼋心湖之中,便响起陆掌教的笑声,“修士只多浮躁气,便不是凝道之器。”
袁埆生前喜好清谈,注重道德学问,在地方为官时,鄙弃刑狱缉捕、金谷钱粮、簿书户口等讲究务实的事功吏事。
一时苦笑,什么飞剑,本命神通如此匪夷所思吗?
李宝瓶笑道:“想问什么?”
郑又乾恍恍惚惚,好像变成了一个妖族,身边四周皆是同类,他仰头望去,一座高大城头,飞剑如雨落,砸向自己。
钟魁伸手揉了揉眉心。
顾璨说道:“但是比我强。”
早年青峡岛跟黄鹂岛就不太对付,一个道号截江真君,精通水法,一个自号载阳真人,修行火法。
钟魁拍了拍胖子的肩膀。
裴钱以心声答道:“发现了,不过第二次和第三次,我都故意看错方向了,至于这点小伎俩,能不能骗过对方,我就不清楚了。”
这次三教辩论,与先前任何一次辩论都不同的地方,就是此次儒释道三教,各自都派出了九人。
李-希圣一挥袖子,所有人都恢复正常。
少年在灶房那边挑灯熬药,动作极轻,原本满脸阴霾神色,使得消瘦少年愈发显得苦相了,只是每逢心情极差的时候,他就会没来由想起吴道长的那几句话,少年便会不自主地有些笑意,心里边想着以后自己若是能够当个道士就好了。
天气回暖,春日融融,景煦禽响,一好百般宜。
吕默带着那个叫倪清的少女离开小镇,女子武夫心事重重,少女一步三回头。
李-希圣随后与他们同游桐叶洲,胖子一路上再没说半句荤话。
与此同时,石碑上的道书文字如秋叶簌簌而落,片刻之后,石碑依旧在大鼋背上,但是那篇石刻道书已经无。
昔年泥瓶巷的鼻涕虫,如今的白帝城顾璨。
袁埆出身一个南边小国的地方世族豪门,是公认的少年神童,担任国史院检阅官时才十六岁,后来升迁为应奉翰林文字,编修前朝史书,在朝为官四十余年,朝廷制册诰令、一国勋臣碑铭,多出其手。
至于怎么就不对了,邓麟炯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不像袁埆那样能够清楚说出个三五六来,不过经过等麟炯掌眼的古董,他说不对的,事实证明,确实就是赝品、高仿。
“恳请陆掌教,发发善心,帮忙移走石碑。”
祖师堂内,只悬挂着一幅画像,却不是开山祖师曾掖的挂像,而是一位面容清瘦的青衫书生,头别玉簪,双手负后,神色和煦。
见裴钱没有说话的意思,男人也不恼,微笑道:“我叫褚高,道号‘飞霜’,祖籍是大崇王朝翠柏郡,如今在云鼎山雷箸派,年幼就追随师尊‘雷芒’仙师上山修行,待在七纸峰修道将近四十年,只因为天资鲁钝,根骨一般,师尊不放心我离开七纸峰,故而极少外出历练。”
即便如此,真境宗从无镇不住场子的隐患,毕竟前后三任宗主,姜尚真,韦滢,刘老成,单凭一人,就足够震慑群雄了。
白昼风和日丽,夜幕风月同天,在此人鬼共处,关系融洽,世外桃源一般。
钟魁以心声问道:“发现对方踪迹了?”
山中突然有个浑厚嗓音响起,声若震雷,激荡回旋在众人耳边,“速速退出,此地凶险,不宜久留。”
曾掖笑道:“能学一点都是好的。”
五岛派,如今有小两百号记录在册的谱牒修士,几乎都是鬼道修士和阴灵鬼物,不过若是有人在别处,施展望气手段,就会发现这几个岛屿,并无浓重的污秽煞气,反而颇为清灵。
年轻道士找到了一个曾经去过长宁县衙署附近的少年。
只有裴钱听得无比认真。
马笃宜没有想到袁埆和邓麟炯竟然待在一起,正在对弈,曾掖这个臭棋篓子在旁观战。
果然留在了太平山,他没什么不放心的,弟子谈瀛洲跟着他们,不会有任何意外。
女鬼马笃宜,作为五岛派的二把手,她这么多年始终住在那张狐皮符箓里边,不愿意挪窝。她对于修行破境一事,没野心,无志向,反而只对小钱赚大钱的包袱斋一事,最感兴趣。
魁梧汉子眯起眼,“那就这么说定了。”
曾掖摇头道:“哪里好意思拿这种小事去麻烦陈先生,就是想要出门散散心。”
除了一个垂钓的老人,船头还坐着个极其俊美的少年,身材纤弱,面容阴柔,一身白衣,并未持竿,就只是作陪赏景。
五岛派是小门派,中五境修士,寥寥无几,所以她加入谱牒后,就顺势升迁祖师堂供奉。
别说是游历桐叶洲,就算是中土神洲,那一行人都可以百无禁忌了。
文圣一脉的尊老爱幼,是极有传统的。
刘铁松了口气,吕默犹在小巷中,只是她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姑苏说道:“我要是个初出茅庐的山上女修,眼皮子稍微浅一点,肯定愿意为褚公子主动宽衣解带了。”
她还是云鸠岛的岛主,岛屿名称,出自“云鸠拖雨”的典故。
“别给脸不要脸。”
在这五岛派,章靥有个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