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就不用有任何怀疑。
但是对文海周密来说,只要能够压制三教祖师散道之后的礼圣,周密就等于多出了一份胜算,一旦他将来能够彻底炼化古天庭遗址,行‘天下’之事,受到的阻力就会减少。
崔瀺双手握拳撑在膝盖上,没有说话,没有答案。
陈平安看似神色平静,但是至圣先师却拍了拍年轻隐官的肩膀,“我们那位小夫子,早就习以为常了。有朝一日,你要是能够与他私底下谈心,能够从他那边听到一句倒苦水的言语,就算你的本事,试试看,一定要试试看。毕竟整整一万年了,我都未能听到他的半句牢骚话。”
小陌脸色阴沉,“敢有此想,我要是文庙儒生,又被我知道了,有一个算一个,砍死拉倒。”
“其次,是仙簪城。”
陈平安沉默许久,轻声问道:“就不去见见先生?”
陈平安脸色凝重,沉声道:“如果将每一座天下,都视为一条蹈虚远游的渡船。”
天下人不理解我,都与我崔瀺无关,但是先生不理解我,学生无怨言,但是我心中有怨气。
如果说广场上那把长剑呈现出来的姿态,是剑术,那么吕喦的剑道,可分两种,一种是道法之道,就是吕喦精湛剑术的大道显化,是气象,是法理,还有一种就是道路之道,也就是人身小天地内剑气如人行走的那些复杂路线,一般来说,这种好似剑谱图案的“道路”,就是不传之秘,在山上,只会口传亲授。
吕喦摇头道:“不曾有。”
小陌眯起眼,心中默念一句。天地四方曰宇,古往今来曰宙。
就像那建造一座版刻书籍的书坊,不到两颗谷雨钱,就能赚取一笔功德,这种事,自己打破脑袋都想不到。
小陌立即说道:“我家公子是诚心实意,在山上前辈那边从无半句客套话,但是小陌身为剑修,不敢说什么不以为然,难免怀疑几分。”
每次看见自己离开城头后,那副惨兮兮的模样,宁姚都要皱眉头的。
如果有了这场厮杀,对浩然天下一向观感不佳的陆芝,将来五彩天下再次开门之时,她肯定会选择去往飞升城,在那边炼化本命剑“北斗”,而刑官豪素多半会选择同行,手刃那位中土飞升境修士后,既然大仇已报,那么对“刑官”身份颇为愧疚的豪素,向来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再者对于豪素这种剑修而言,问剑白玉京本身,就是一种不小的诱惑。
剑尖指天,剑柄抵地。
至圣先师笑着解释道:“此剑法,同时涉及到了道门的‘阴阳’,以及佛家的‘无量’,最后加上拘押一节节光阴长河的水流,所以此间递出,长剑来自光阴长河下游之逆流过往之剑,亦是来自光阴长河上游之未来之剑。至于能够纯阳道友的这门剑法支撑多久,我就看不出来了。”
齐廷济是一位城头刻字的剑仙,宁姚更是五彩天下共主,陆芝也大道可期,刑官豪素就绝对不会去青冥天下。
这就是剑修与否的一场“天壤之别”了。
“提醒一句,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陈平安轻轻点头。
陈平安双手笼袖,眼观鼻鼻观心。说实话,对于这位纯阳道人的道法和剑术,陈平安岂能不好奇。
吕喦笑道:“当真如此?”
“我崔瀺做的所有事情,天下人理不理解,是你们的事情,跟我无关。”
至圣先师笑道:“纯阳道友,愿意被如此护道吗?”
这就不光是崔瀺算计青冥天下了,连那五彩天下的未来大势,一并被绣虎随手囊括其中。
这还是由于为了施展剑术,吕喦故意撤掉了障眼法,才能够让小陌一眼看出蛛丝马迹,不然狭路相逢,剑修问剑,纯阳道人祭出此剑,剑光一闪,便已经瞬间出剑,即便是身为飞升境巅峰的小陌,也自认会被打个措手不及。就是不知,吕喦这门剑术,他自身天地灵气能够支撑多久,重建几座剑阵?
小陌以心声提醒道:“纯阳道长有意敞开了人身小天地的剑气流转路线。”
“有,已经说过了。”
甚至在那家乡小镇,裴钱还曾去学塾念过书。
崔瀺摇摇头,眯眼而笑,轻声道:“少年时啊,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想得比他少些,也没有他那么……皮。”
而陈平安本人,其实对于几乎被师兄崔瀺下了个定论的那句“休想立言”,内心深处,何尝不是藏着一种不小的遗憾和失落。
陈平安没办法给出答案,做不到的事情不作保证,保证过的事情就一定做到。
而且绝对不是左师兄故意为之,他是真心看自己不太顺眼,要不是先生去了一趟剑气长城,估计师兄到最后还是看见自己就烦。
就让你道祖眼中的那些小辈,去堂堂正正接剑一场,双方各凭本事,生死自负。
但是左右在剑气长城,对这个小师弟,教剑之外,更大的心思,还是要让“杂而不精,不务正业”的陈平安,好好在治学一事,真正下一番苦功夫。
可既然陈平安选择放弃围杀陆沉。
以至于左右当年出海访仙,要找那剑术裴旻问剑一场,而作为浩然三绝之一的裴旻,作为当之无愧的山上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