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漏子,水调歌头,卜算子慢,千秋万岁,雪满堆山,荷叶铺水面,春从天上来,入梦来,风波定,好事近……
仙尉早早上山,老厨子要做那顿年夜饭,仙尉就帮着小暖树,一起架梯子贴春联。
那年轻道士扬起一只手,拿着一张卷起的纸张,笑道:“别下逐客令啊,贫道这趟风尘仆仆赶来,是让皇帝陛下心想事成的,开笔吉语一事,就在上边写着呢,虽然不是陈山主的亲笔,但是你们是不晓得,陈山主的字,都是跟贫道学的,你说能不像吗?陛下你大可以当做是陈山主的真迹嘛。”
“今年我们家年景好,希望明年年景更好啊,相信肯定会更好的!”
陆沉笑问道:“如果贫道是要你对付陈平安呢?不管成与不成,都送你一桩泼天富贵,如何?”
白玄当时双手抱住后脑勺,大摇大摆走在山路上,大为意外,“右护法这么懂人情世故了?”
他娘的,就连米裕这个混迹百丛中的浪荡子,在这一刻,都想要定下心来,赶紧去找个好姑娘,娶过门当媳妇,再生个小米粒这样的宝贝闺女了。
陆沉又问道:“那如果贫道换个说法,能够让这梦粱国山河百姓,都安居乐业几百年呢?”
一个感慨那位米剑仙,不愧是剑气长城的本土剑修。
沛湘侧过身,双手叠放,脸颊贴着手背,“反正四下无人,给我瞧瞧呗?”
浩然天下各国君主,都有开笔迎新春的习俗,皇帝需要为天下熬年守岁。
说到这里,小米粒赶忙高高扬起头,“不许误会,我可不是说裴钱的不好啊,裴钱好得很哩,千般好万般好,我要是把裴钱的好,一条一条说出来,呵,真不是我吹牛,都能一路走到密雪峰宅子那边,都说不完,就只是在这么件指甲盖大小的小事上边,没有余米你这么好。哈,以后所有人都得跟着我,喊你米大剑仙啦。”
朱敛呵呵一笑。
明天就是新年的正月初一了,按照老爷家乡这边的规矩,家家户户,都会立起扫帚,可以休息一天,什么事情都不做,按照小镇的老说法,不然会一年到头都会很劳碌的。
还有那个风吹日晒雨淋都绝不怠工的新任看门人,仙尉道长,也早就屁颠屁颠上山来蹭饭喝酒了。
陆沉趴窗台那边,歪着脑袋,“唉?这么聪明?贫道就说嘛,耳聪目明,什么都听得懂,什么都看得见,名字取得好哇。”
陆沉说道:“回头你去找那曹溶,就说师尊陆沉有令,命他照拂梦粱国几分,就以三百年为期限吧。”
米裕眼神温柔,蹲下身,轻声道:“小米粒,谢谢啊。”
“两码事,余斗不也愿意跨越天下借剑给白先生。”
在那之前,那会儿的草鞋少年,就像一只井底之蛙,只见井底水月不见天,或者说抬头所见到的天空,就只有井口大。
人间山水郎,少年最思无邪。
朱敛拎着手炉,“考你一个谜题?什么,生长在地底下。”
远游客龙抬头,见心中天上月。
梅山君难得露出满脸笑容。
陈平安笑道:“正因为高掌门能够说出这番话,我才会将这本书交给高掌门,并且相信黄粱派某一天会有某人,可能得到这份机缘。”
青衣小童咧嘴一笑,忍了忍了。
白玄说道:“我得回去山上炼剑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害怕?”
米裕怔怔无言。
“那你为何依旧愿意将一轮蛮荒天下的明月皓彩,交给余师兄坐镇一百年的青冥天下?”
送给年轻皇帝一块山上的鲜红墨锭,三个金色文字,“惜如金”。
沛湘见那家伙不搭话,装聋作哑,便与他说道:“保证不动手动脚,就是过过眼瘾。”
梅山君点头道:“却也不像什么歹人。毕竟是跟着陈隐官一起登山观礼的。”
那个名叫陆浮的年轻道士使劲点头道:“谁说不是呢。”
梦粱国西岳菘山梅山君,与望月江水神娘娘纳兰玉芝,当然需要负责护送皇帝回京。
岑鸳机,去了州城自己家中。骑龙巷那边,朱敛就没有喊人。
小米粒只是咧嘴笑着,也不解释什么。
小米粒压低嗓音说道:“余米,其实我也要谢谢你唉。”
在那高楼檐下,悬挂了一大串的木牌,如挂风铃,写满了词牌名,风吹过木牌就轻轻磕碰起来。
朱敛还喊来了后山那边,如同一双璧人的曹氏少年少女。大伙儿吃了热热闹闹的一顿年夜饭,处久了,那对来自大骊上柱国姓氏的璧人,也不再如刚上山那般拘谨了。
剑修补地缺,天人选官子。
旁观他人人生如翻书,那么下一卷呢?
陆沉掏出一壶酒,揭了泥封,抿了一口仙酿,抬头望向南边的桐叶洲,再看了一眼宝瓶洲某地,自言自语道:“浮生一梦君同我。酒酣君去我亦去。走了走了。”
陆沉最后又重新看了眼南边桐叶洲中部,身形化虹自去天幕,这位白玉京三掌教,竟是不经儒家陪祀圣贤看守的那道大门,就直接破开浩然天下的天幕,直接去往青冥天下白玉京,然后在那最高处,环顾四周,视线游曳一番,看过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