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别想。
沛湘埋怨道:“能不能说点正经的?”
因为陈灵均会担任梦粱国皇室供奉,所以等到观礼结束,陈灵均就需要走一趟京城了,成为一国皇家供奉,不是小事。
纳兰玉芝则是觉得更有趣了。
到了仙都山密雪峰这边,小米粒就去风鸢渡船那边,还是早晚两趟出门,但是与落魄山略有不同,在落魄山是巡山完了就去找裴钱、暖树姐姐她们耍顽,在仙都山这边,却是到了渡口那边,绕着那条风鸢渡船打转转。
再与朱老先生一起御风返回山上继续忙碌。朱老先生就开始系上围裙,在厨房里边忙碌起来。
皇帝再象征性浏览一遍钦天监编撰的新年历书,就等于一国君主已经为一国苍生百姓授时省岁。
陆沉笑道:“不用这么紧张,贫道就是随口一说。”
白玄经常陪着小米粒一起走下密雪峰,在渡口那边瞎逛荡,只是不耽误嘴上埋怨,“米大剑仙是在自家地盘闭关,你担心个啥,不说那只大白鹅和裴钱,光是来咱们这边做客的,就有那中土铁树山的果然,蒲山云草堂的叶芸芸,还有太平山的黄庭,他们一个个的,哪个不能打?谁敢来我们仙都山,打搅米大剑仙的闭关?大过年的,来这儿讨顿打,犯不着吧?”
白玄想了半天,愣是无法反驳。
等到陆掌教返回了青冥天下,再做计较。
黄聪只是摇头。
以天下为之笼,则雀无所逃。
而且小米粒又是例外,她不是在等一个破境的米大剑仙。
是希望米裕就像一开门,就能见到有人在等自己。
陆沉带着年轻皇帝离开屋子,走到船头那边。
小米粒立即怀抱金扁担和绿竹杖,双手都伸出大拇指,哇了一声,“厉害厉害!”
小米粒咧嘴而笑,“谢我做啥嘞,米大剑仙客气得差点让我要生气嘞。”
黄聪显然心动了,“这不太合适吧?”
一大一小,一起缓缓走向仙都山那边。
一个赞叹那米裕不愧有个米拦腰的绰号,难怪可以进入避暑行宫。
“嗯。保证在隐官大人那边都不说。”
沛湘气呼呼,瞪眼道:“说啥呢,恶心我就算了,哪有你这么恶心自己的人。”
倪元簪准备在这梦粱国地界,要比预期多待一段时日,才能返回姜氏云窟福地。
黄聪点点头,拱手抱拳道:“谢过陆掌教赐下法旨。”
纳兰玉芝笑问道:“陛下,见着了那位隐官,作何感想?”
米裕点头道:“这样啊。”
梅山君没好气道:“亏你说得出口。”
纸上所写十六字,果真是一句再好不过的吉语。
白玄又忍不住问道:“既然着急赶路,要去渡船那边晃悠,为啥连上山下山都不御风?”
在那个剑修死了都无坟冢的家乡,更是。
是暖树姐姐说的,借来用一用。
今天白玄在山上练剑完毕,就从密雪峰那边御风来到渡口,陪着小米粒一起坐在渡口栏杆上嗑瓜子,待了足足个把时辰,从夕阳西下到暮色沉沉了,白玄抬头看了眼天色,说道:“右护法,你什么时候回山上?”
朱敛笑道:“是生嘛。”
大年三十,落魄山。
陆沉蹲在檐下,笑嘻嘻看着青衣小童。
沛湘一时无言。
黄聪想了想,“我总觉得他们不像是什么朋友,反正就是一种感觉。”
人心都是肉长的,仙尉道长心里暖啊。
黄聪转头望向水神娘娘,“如何,我这马屁功夫,是不是炉火纯青了?”
按照那只大白鹅的意思,如果隐官大人今儿回仙都山,咱们就吃顿年夜饭,不然就余着。
朱敛目不斜视,微笑道:“嫖我呢?”
这趟都没有真正参加观礼的登山之行,对于年轻皇帝而言,算是极其意外之喜了,可谓满载而归。
一个黑衣小姑娘,斜挎布包,肩扛金扁担,手持绿竹杖,也不登上渡船,就是在渡船附近自己找乐子,嗑瓜子,堆石子,跳格子,每天大清早下山,到了中午,就回山吃一顿,吃完饭,就又飞快下山。
陈平安和陆沉就这么一路闲聊,一起走回院子,连那青同和嫩道人,都看不出任何异样。
小米粒挠挠脸,说道:“今儿我打算晚点回去。”
“以前在家里,我经常给裴钱当门神,唉,裴钱每次见着我,她就不会像你这么开心。”
黄聪微笑道:“感觉比较矛盾,陈先生正襟危坐,与人认真说事时,会觉得夏日酷暑,避无可避。可当陈先生与人闲聊时,如沐春风,就会觉得轻松惬意了。”
黄聪问道:“陆掌教是有什么吩咐?”
白衣少年坐在栏杆上,就像一朵停步的白云。
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天下太平,国泰民安。
屋子窗口外边,有人双手趴在窗台上,朝里边探头探脑,一张熟悉的面孔,只是头顶道冠,将鱼尾冠换成了莲冠。
小米粒脚步轻快,肩头一晃一晃,“当然知道啊。”
有那秋霁,眉妩,赚煞,山渐青,水龙吟,眼儿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