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呢。
先前带着裴钱和曹晴朗远游,期间曾经路过一座寺庙,在那座大庙里边,确实就有此说。
老掌柜趴在柜台那边,笑道:“当年眼拙,竟然没能看出那位隐官的武运深浅。”
青同重新头戴幂篱,隐藏在凡俗夫子队伍中,走在那条熙熙攘攘的山道中,青同沾沾自喜,神色颇为自得。
看看,穗山大神都要给一份面子的。
曹慈会是陈平安一辈子的武学苦手,若是运气好,可以得个“天下第二”的称号。
老山君恼火道:“慎言!”
这就像那已算水运浓郁的黄庭国,封正五岳和寒食江在内的江水正神,就已经略显吃力,这才导致紫阳府家门口的那条铁券河,就一直未能抬升为江水正神,不是黄庭国皇帝不想跟紫阳府攀附关系,实在是一国气运有限,有心无力。
老山君说道:“先前我得了一道文庙旨令,只是听命行事。”
文圣一脉几位嫡传当中,肯定只有这个年纪最小的家伙,说得出这种话。
青同算是跟着沾光了,喝到了一杯久负盛名的日铸茶。
是不是青冥天下那位真无敌,离开了白玉京,仗剑远游穗山?或是剑气长城的那几位刻字老剑仙,与穗山翻旧账?
十四境修士已算凤毛麟角,跻身十四境的剑修,更是杀力惊人,那么拥有纯粹二字的十四境剑修?
周游与陈平安说道:“你我在山门相见。”
陈平安带着青同离开中土神洲,重返宝瓶洲,走到一条名为分水岭的山脊道路上。
陈平安笑问道:“前辈能不能让青同道友破例跨入地界,做客山中,这家伙对咱们穗山的素斋,神往已久。”
陈平安默默记下这个名字。
烟支山的女子山君,名叫朱玉仙,有个颇为古怪的神号,苦菜。
陈平安坦诚道:“是被九真仙馆的云杪误导了。”
陈平安说道:“前辈既然与先生熟悉,是莫逆之交,晚辈与穗山怎么都能算个‘半熟’。”
原来当年陈平安还没有喝过酒,只听文圣老爷说穗山的果酿,是什么世间一绝,少年哪里会当回事,加上脸皮又薄,只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一剑砍了人家山门的山水阵法,还有脸去讨要酒水喝?可要说老秀才那会儿改口说一句,穗山大神最是大方,是个豪气干云极有江湖气的,山中遍地是神仙钱,运气再一般的人,都可以捡着一些,你不捡那山神还不高兴……你看陈平安会不会屁颠屁颠来穗山,寻道入山访仙?一天不过十二十个时辰,说不定十一个时辰,都能瞧见少年低头走路的身影。
按照老观主的说法,这周游只要在穗山地界,可以视为大半个十四境修士,仅次于那置身于功德林的经生熹平。
陈平安问道:“那炷山香?”
陈平安嗯了一声。
一个故意扯到陈平安,一个顺势接话,归根结底,还是好奇自己为何会拒绝陈平安登山。
关于此事,老秀才和周游早年有一场复盘,老秀才悔青了肠子,揪心不已,只说失策了失策了,怨我。
而居胥山的山君怀涟,是从来不掺和这类与人情世故沾边的俗事。
老山君大怒道:“顾清崧,休要口无遮拦!再敢胡说八道半个字,立即下山去。”
顾清崧呸了一声,“老子要不是有事相求,稀罕与你说这些道理。”
陈平安当然不会拒绝,致谢一声。
在这梦境之内,如果青同有意隐匿行踪,那么青同与陈平安的关系,就像一条夜航船之于浩然天下。
浩然天下许多山巅修士,他们那些脍炙人口的“绰号”,至少半数出自顾清崧之口。
只是老秀才当年厚着脸皮,还从穗山拐走了一枚名为“小酆都”的上古剑丸。
攒够了酒水钱,今儿又来喝酒了。
只说那些再无约束的十四境修士,想来都会一一现身,而且都会各有出手。
还真就身形一闪而逝,去了山外。
就在这一刻,有一个熟悉嗓音,在心湖中响起,询问一事。
怀涟说道:“你们俩想问就问,不用拐弯抹角。”
周游问道:“这青同为何会觉得你是郑居中?”
封君更是摇头晃脑,一手托碗,再抬起一手,反驳道:“此言差矣,太过小觑陈道友了。一个人饿极了,一口气能吃九个大肉包子,凡夫俗子吃包子,总会越吃越难吃。如果吃第一个包子,跟第九个包子的滋味,是一样的,这就是修道之人。贫道这辈子走南闯北,云游天下,阅人无数,像陈道友这样的,屈指可数。”
柜台上有只鸟笼,里边有只黄雀,见着了登门落座的老道士,就开口道:“废物,废物。”
等到将来这场缝补地缺的事迹,真相大白于天下,呵呵,以老秀才的一贯作风,别说文庙那帮陪祀圣贤要被烦得不行,恐怕就算到了礼圣那边,老秀才都要撂几句
但是老秀才也有可能会难得沉默。
此物根脚,有点类似紫阳府吴懿赠送的那枚“泥丸”剑胚,都是治所位于中土五岳的驻地真人所炼至宝,别有神通,如同兵符,而且等于与一山结下善缘之人,手持信物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