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说这虞氏王朝有桩小功德,等着老真人去捡取。
陈平安的父亲,是一座龙窑的窑工,手艺极好,为人又厚道,是个没是非的老实人,原本如果不出意外,过不了几年,就可以当那龙窑窑头师傅。
“当我没问。”
除了父亲是在聊那些从未提起的过往故事。
林守一忍住笑,立即答应下来,今天跟父亲谈心一场,让林守一如释重负,只觉得一身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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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爽收敛那份道气,呵呵一笑,像是认可了这个说法,转移话题问道:“那个心甘情愿与蛮荒畜生认祖宗的‘儿皇帝’,当年是怎么暴毙宫中的?”
爹娘和姐姐姐夫,回了北俱芦洲,娘亲还是放心不下狮子峰山脚的那个铺子。
男人看了眼这个儿子。
在这座未来青萍剑宗的青萍峰之巅,老将军站在崖畔,轻拍栏杆。
离乡多年,远游求学,辛苦修行,好像就是为了在男人这边证明一事。
其实姚仙之早就听过无数遍了,但只是继续听着,不去打岔。
男人问道:“是不是需要我光脚下地,跑去大门口,把你一路迎进来?”
梁爽便开始好奇两个孩子的师承,反正在哪里修行不是修行,老真人就隐匿身形,在邻近山头,等了几天,终于见到了一位驻颜有术的女子修士,元婴境,她当时身边又带着个约莫十岁的女孩入山,新收的弟子,看着像是个大户人家里边拐来的。之后元婴女修再带着那个抢先登顶的少女,走了一趟数千里之外的州城,最终少女手持那颗头颅的发髻,将其轻轻抬起,与之对视。
林守一点头道:“有事!”
来这洛京,只是顺路,而且半道又遇到了那个下棋挺厉害的少年郎,姓崔名东山。
瞧瞧陈平安,再看看董水井,哪个不是燕子衔泥,年年往自家添补家当,夯实家底,
唯独自己,生了个好儿子啊。
娘亲偏心,宠爱弟弟。父亲冷漠,万事不管。
得知陈平安确实有那当教书先生的想法后,只是却不在家乡当夫子,李槐就问为什么不跟大骊朝廷开口讨要这个地儿,名正言顺的事情,又不过分,大不了跟龙尾溪陈氏各开各的学塾。
老真人只是喟叹一声,国运大于人运,天运大于国运。
林守一听得聚精会神。
陈平安笑着与老人介绍道:“瀛洲是中土铁树山龙门仙君的高徒,又乾是我君倩师兄的嫡传弟子。”
男人倒是没有恼火,点点头,“终于稍微有点带把爷们样子了,不然我还一直以为生了个女儿,愁嫁妆。”
那一幕,看得老真人心情复杂。悄然离开之后,梁爽返回自家道场,有次龙虎山的小赵登山,老真人想起那场遭遇,就问了此事,结果那小赵也是个一问三不知的,赵天籁只是离开前辈的那处道场,返回龙虎山后,过了几年,才符箓传信一封,算是找出了一条大致脉络。
一位瞧着年岁约三十的貌美女冠,头戴太真冠,脚踩一双绿荷白藕仙履,手捧拂尘。
所以林守一的整个童年岁月,一直到离乡远游,都是名副其实爹不疼娘不爱的。
如今的小镇老宅里边,就没剩下几个当地百姓了。大年三十晚上,还有几户人家会走门串户梦夜饭?
陈平安的回答,让李槐有些伤感。
此外各有两位副山长,听说四人都是极其年轻有为的君子,都曾置身战场。
陈平安笑道:“对了,我如今手上就拥有一座远古月宫,还没有送出去,姚爷爷要是有兴趣,回头我们可以游历一趟。”
只不过相较于疆域广袤的虞氏王朝,梁国只能算是个不起眼的蕞尔小国。
“那会儿,我是吃公粮的,我们林家比不得那些福禄街和桃叶巷的大姓,也算家底殷实,比他有钱多了,可只要是喝酒,我请了一顿,他肯定会掏钱,回请一顿,而且不会刻意买多好的酒,就是个心意。”
林守一离开后,桌上空酒碗,男人倒满酒水,自言自语道:“我儿子也不算差。”
“其实早早都说好了的,要是我跟他两家人,刚好是一儿一女,就定个娃娃亲。好巧不巧,都是儿子,就没戏了。”
陪着自家公子到了小镇,嫩道人瞥了眼远处,咦了一声,嫩道人招手喊道:“这条……呸,这位小兄弟,过来一叙。”
林守一深呼吸一口气,默默起身,脚步匆匆,离开屋子去别处拿来一只酒碗。
别看如今去过倒悬山春幡斋的跨洲渡船管事,一个个眼高于顶,其实当年与一排剑仙对峙,全跟待宰的鸡崽子似的,一个个缩在椅子上,大气都不敢喘。
老人笑问道:“你小子呢,以后会不会如此作为?”
吕碧笼沉默片刻,说道:“好像是被一名女刺客潜入屋内,割走脑袋,再丢到龙椅上,此人来去无踪,蛮荒军帐都未能找出线索,不了了之,只能加强戒备。”
看得出来,这位骑龙巷左护法好像比较紧张,李槐就没让嫩道人拉着这位道友客套寒暄。
老真人与道观知客投贴,关牒上边的身份,是梁国道士梁濠,道号“爽真”,弟子马宣徽,她暂无道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