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个结果,此事就暂时搁置了。
所以那个“小姑娘”的境界到底有多高,众说纷纭,有说是玉璞境打底的,也有猜测是一位仙人的。地仙?是眼瞎,还是脑子进水了?在那武学宗师、元婴修士都不甚值钱的落魄山,镇得住?当得起护山供奉?
莫名其妙送了一张黄纸符箓给他,说是什么阳气挑灯符,让他明儿去那户人家张贴在祠堂门口。
小陌点点头。
至于中土神洲,需要主动拜访或是沿途游览的地方就更多了,龙虎山天师府,符箓于玄的老坑福地,竹海洞天青神山,曹慈所在的大端王朝,郁泮水当那太上皇的玄密王朝……更别提《山海志》和补志两本神仙书记载的众多形胜之地。
然后双指并拢,将一只空闲酒杯在桌上轻轻朝前边移动几分,再朝两位不速之客伸出一只手掌,洒然笑道:“云水大众,来者是客,只有浊酒一杯,贫道清贫,招待不周了。至于你们两位,到底是谁喝酒,便要看各自缘法了。”
走出一段路程,那个妇人与老管家似乎聊了几句,才得知某个真相,她蓦然转头望去,那个头别玉簪的年轻道长已经站起身,双手笼袖,面带笑意,与他们挥手作别。
福禄安康,荣华吉昌,所得皆遂意,千里共兰香。
可如果按照小陌的那套说辞,就是这位貌不惊人的老前辈,瞧着顾盼自雄,不可一世。
“刘小櫆,嘴巴放干净点,胡说什么呢!”
小陌默默点头,身形一闪而逝。
陈平安笑问道:“虚玄道长,那场法事,被你挣了三十两银子,当下身上还剩几两?”
陈平安先前游历宝瓶洲,中途专程去过大将军苏高山的家乡,未曾修豪宅建大墓,家族也未鸡犬升天,沾亲带故的,只是都从贫寒之家,变成了衣食无忧的耕读传家。
只等宁姚闭关结束,陈平安就会离开京城,只是有些事还得收尾,比如九境武夫周海镜,她加入地支一脉,是板上钉钉的定局了,她现在的犹豫,只是出于一贯的谨慎,可只要周海镜还想要与身为大骊头等供奉的鱼虹寻仇,并且是那种大快人心的报仇雪恨,她就一定会加入地支一脉,为自己寻找一张比刑部头等无事牌更大的护身符。
老人的头顶,头发稀疏,就像一块没抢着渠水的干涸田地,唯有杂草几棵,相互间离着还远。
小陌以心声道:“除非……除非是比陆尾、曹溶更擅长隐藏身份的飞升境大修士,而且必须是飞升境巅峰的那种,还比较喜欢嬉戏人间。”
此次大骊京城之行,最重要的本命瓷已经事了,还有个意外之喜,被自己顺藤摸瓜揪出了一个中土陆氏老祖的陆尾,还是那句家乡老话,坏事不怕早,好事不怕晚。
改艳带着两人来了一处闲置庭院。
离开那条灯火通明的菖蒲河,与小陌先走到一处相对僻静的巷弄,陈平安施展水云身,隐匿身形,御风去往那座仙家客栈。
一向胆大包天的少女,用了个含糊其辞的说法。
按照大骊谍报显示,好像天底下同时出现了两个“陈平安”,浩然和蛮荒两座天下各一个,关键是两人境界都极高,还是高得不能再高的那种,按照钦天监那边的推断,可能是传说中的十四境……
汉子扭头笑骂道:“响屁不臭臭屁不响,到了你这边倒好,让你别把蒜瓣儿当饭吃,现在好了吧,放个屁都能熏死人,你小子悠着点,听说这家的千金小姐,如今身子骨弱,你这个屁这么大动静,小心吓跑了她的魂儿。”
妇人停下脚步,她转过身,与那个年轻人遥遥施了个万福。
可要是在人云亦云楼做此事,陈平安还真有点别扭,不是贻笑大方是什么,毕竟师兄崔瀺的书法造诣如何,举世皆知,是那浩然锦绣三事之一。在仙家客栈那边,就比较适合篆刻印章了。
附近有座武馆,来了一帮青壮男子,武馆规矩重,有夜禁,师傅还不允许他们在外边生事,就只能偷摸出来凑热闹,此刻抬头见那墙头上已经有人捷足先登,其中一个孔武有力的年轻汉子问道:“兄弟,这地儿?”
将两方印章收入袖中,陈平安取出一支白玉灵芝,见小陌好奇打量那两行铭文,就干脆递给小陌,陈平安笑着解释道:“先前赶来客栈我施展的身法,就学自这支白玉灵芝的旧主人。”
刘袈和赵端明待在白玉道场里边,看着巷口外边的这幕好戏,师徒二人面面相觑,陈先生这是带了个活宝回来?
“包袱你自个儿留着好了,这点钱,我看不上眼。年景……算了,还是喊你仙尉比较顺口,至于本名就先余着好了。”
当初陈平安第一次来此,这头“画师”女鬼给了他一个不小的下马威。
心声言语却是别有天地,“小王八蛋,老子今夜将你留下,即便事后礼部定罪,刑部追责,比起你,还是要好上不少的。”
陈平安默默记下街上那几个练气士和“江湖宗师”的面孔,然后问道:“小陌,能不能找出那个挣偏门财的家伙?”
这栋殷实人家的宅子里边,确实有丝丝缕缕的阴煞之气,流转不定,只是十分浅淡,还要绕开那些贴有门神的地方,只在宅子各处阴影中徘徊,阳气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