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自称先生。”
不过她的心情好点了。
崔东山嗑完瓜子,拍拍手,笑容灿烂道:“为了先生,我得与你道声谢,至于情意嘛,都在瓜子里了!”
刘羡阳气笑道:“陈平安平时话是不多,可他又不是个哑巴。”
一场中土文庙议事,对蛮荒天下说打就打了。
碑文只有一句话:禁止溺杀女婴、及五月初五日出生男婴。
“一想到先生做这些,我这个当学生的,就忍不住想笑。”
老人从不觉得一个人的朝气勃勃,只是那种一年到头的言语欢快,行事跳脱。
如今又只是一剑,就彻底斩碎一尊高位神灵的金身神性。
蛰伏于五彩天下的那位,早年在人族登天一役中受了重创,曾是披甲者麾下。
这就是为何剑修在练气士当中最具先天优势,因为剑修确实是名副其实的“得天独厚,别具一格”。
很像自己。
刘羡阳洋洋得意道:“我这家乡老话多了去。”
原来一直对魏晋不曾亲近的几缕剑意,刹那之间,在空中凝出四条剑光长虹,最终在风雪庙剑仙身边缓缓流转,萦绕不去。
刘羡阳立即心领神会,笑哈哈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崔老弟见谅个。”
赊月默念了一遍“亮堂”这个说法,然后点头道:“是个很好的说法唉。”
这就意味着魏晋从此在剑道一途,就属于宗垣一脉了。
那座托月山,如今就是个只留下元凶支撑的空架子,已经影响不了太多蛮荒天下的天时气运。
刘羡阳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认识我这个朋友之后,陈平安就好多了,我每次吃过年夜饭,就关了自家门,去泥瓶巷那边,陪陈平安,弄个小火炉,拿火钳拨木炭,一起守岁。”
天道崩塌,天各一方,大道循环,两刃相邻。
刘羡阳哈哈笑道:“穷得兜里大哥二哥不碰头,待个什么客。”
贺绶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
她突然腼腆一笑,既心疼自己精心饲养的那群鸭子,又难为情,“也不老哈。”
刘羡阳嘿嘿一笑,搓手道:“有没有,我说了又不作数的。”
将那些蛮荒天下的剑仙胚子一一看遍,最终看到了那个好像资质相对最差、迟迟未能获取剑意馈赠的年轻剑修。
所谓的打交道,自然是刀剑互砍。最后那场战役,击败这尊神灵的,是一位与龙君观照辈分相同的剑修,只是后来此人跟随兵家老祖试图走上另外一条道路,不惜让已经成为练气士之外的人间众生死绝,最终导致了人族内部的一场大决裂,修道之士死伤无数。
新天庭疆域实在太大,能聊天的又实在太少。
曹峻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多说一句,“晚辈其实才一百四十岁。”
刘羡阳疑惑道:“嗯?”
临近山巅,老修士停下脚步,笑道:“白泽,你学问大,不如帮忙给这个孩子取个名字吧,记得讨个好兆头。”
天地视人如蜉蝣,大道视天地如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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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心有灵犀的两人,各自抬起邻近一肘,双方磕碰动作,眼缭乱。
陈平安,刘羡阳,宋搬柴,被丢到这边的赊月,再加上异常丰沛的龙州水运,本来都是被阮秀拿来炼镜开天之物。
在万年之前,这些高位神灵,可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只是万年之后,一方面是天道崩塌,就像一位十四境大修士,失去了绝大部分的攻伐手段,再就是天地间那座无形的文字囚笼,对神灵禁锢极大。
不然余斗只需要从倒悬山一步跨过大门,再一步登上剑气长城的城头即可。
离真立即转移话题,“再早一些,为什么由着其他神灵造就出大地之上的人族?”
宁姚在那座被命名为五彩天下的崭新家乡,接连破境,跻身飞升境,成为天下第一人,期间她还亲手斩杀一尊高位神灵。
白泽就给脚下高山,取了托月山那个名字。
魏晋摇摇头,解释说左先生想法太大,原本有机会跻身十四境,却因为追求一条更广阔的剑道,耽搁了破境。
而且在那之后,狗日的阿良,就一直以老大剑仙的小袄自居。
就连魏晋这个一向持身正派的风雪庙大剑仙,都有了一句“你进不去避暑行宫”。
檐下摆着三张椅子,刚好空着一张用来待客,崔东山一个拧转身形,脚尖一点,身体后仰,倒飞出去,一屁股刚好坐在位置居中的那张竹椅上,连人带椅子挪到刘羡阳身边。
然后刘羡阳好奇问道:“有正事要商量?”
还有那拥有一门“止语”神通的“无言者”,又名“心声者”。
走上山顶,蛮荒大祖放眼四周,最后笑道:“白泽,这座山头还没个名字,能者多劳,你干脆一并命名了?”
崔东山站起身,笑道:“走了,不耽误刘大哥忙正事。”
刘羡阳遥遥看了眼那座横跨龙须河的万年桥,一脸无所谓,笑道:“那就什么都别多想,过日子嘛,还真就有很多事情,只能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阿良带着一位飞升境修士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