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除了我比较例外,聚拢了一大批十四境修士,不少我都是第一次见到,礼圣负责住持议事,就像……一场大考,考校对象,是三座天下已经站在山巅的大修士,却没有任何一位三教祖师现身河畔,但是具体的考评内容,等到议事结束后,好像人人都忘记了,我当时就觉得有点奇怪,三教祖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后来先生带我去了一趟穗山之巅,亲眼见到了至圣先师,当时我就察觉到一点迹象了,而且至圣先师也没有隐瞒什么,对我说了句……勉强算是表扬的话,等于默认此事了。”
只不过用大玄都观孙道长某个只在山巅流传的说法,白玉京陆老三的十四境,既是谁都打不过,又是谁都打不过。
陆沉坐在城头边缘,双腿垂下,脚后跟轻轻敲击城头,唏嘘道:“贫道在白玉京郭城主的地盘那边,舔着脸求人施舍,才创建了一座芝麻绿豆大小的寒酸书斋,取名为观千剑斋,看来还是气魄小了。”
作为十四境巅峰剑修的陈清都,如果不是托月山一役身死,不得不作茧自缚,选择合道剑气长城,不然孑然一身,仗剑远游?
豪素点点头,“代价要比预期小很多,反正没有被拘押在功德林,陪着刘叉一起钓鱼。”
此外四海水运,又被一分为四,四片海域各有一位大水君坐镇,哪怕被切割成四份的辖境,任何单独的一座水域,依旧可谓是广袤无垠,辽阔无边。
老管事没来由感慨一句,“做买卖也好,做事做人也罢,还是都要讲一讲良心的。”
那封信上除了文字,除了剑仙邵云岩的押,还有两个古篆印文,隐官。
于是豪素就继续留在了浩然天下,礼圣的意见,往往能够让人没有意见。
那次寄往水精宫的一封密信,纸上只有两个字:北迁。
如今这一百年,是二掌教余斗负责住持白玉京事务,下个百年,就又该轮到陆沉监管青冥天下。
在斩龙之人“陈清流”和隐官萧愻之间的阿良,虽说阿良有个绕不过去的儒生出身,可他的十四境剑修,最接近陈清都的纯粹,所以几座天下的山巅修士,尤其是十四境修士,等到阿良跌境之后,类似青冥天下那位参加河畔议事的女冠,哪怕根本不是阿良的敌人,甚至与阿良都没有打过交道,可她同样会松一口气。
无人理睬。
事实上戴蒿在起身开口之后,说了些绵里藏针的“公道”言语,然后就给那个年轻隐官阴阳怪气说了一通,结果老人的屁股底下,一张椅子就像戳满飞剑了,死活再不敢落座。
咋回事?
我找到了那个掌柜,说是老厨子要我帮忙买的,钱以后补上。
贾玄只得违心附和道:“帮着那场春幡斋议事,开了个好头,这才有了后边的进展顺利,戴老哥功不可没。”
陆沉抬起一手,以天地灵气捻出一片树叶,松开手指后,树叶悬空,然后飘落,再挥手一划,树叶被顺带着改变轨迹,路线不由自主地往陆沉手边靠拢几分。
陆沉瞥了眼陈平安的手腕,摇头道:“不,你想少了。”
在大兴土木的雨龙宗祖师堂遗址那边,云签站在山顶,她感慨万千。
陈平安提醒道:“要小心陆沉偷听。”
至于宁姚所谓的“那边”,当然是周密登天入主的那座旧天庭。
陈平安笑着摇头道:“算了。”
其实除了剑气长城,倒悬山、蛟龙沟和雨龙宗,准确说来都属于战场遗址了,倒悬山这方天地间最大的山字印,跟飞升城一样,都去往别座天下,但是蛟龙沟和雨龙宗附近,都被文庙临时打造成渡口,雨龙宗如今的新任宗主,是昔年倒悬山四大私宅之一水精宫的女主人,云签。
中土文庙的礼圣,白玉京的大掌教,一个礼,一个德,双方都最能服众。
所以当时她才没说话。完全可以理解,未必全部接受。但既然对方是劳苦功高的礼圣,所以她的沉默不语,就是最大的礼敬了。
陈平安继续说道:“之前礼圣在旁边,我心声与否没区别。在客栈门口那边,礼圣先生说得直接,归根结底,是因为把你当成了一个可以平等对话的强者,所以才会显得不那么客气。”
宁姚点头道:“理解,道理就是那么个道理。”
老管事戴蒿,是游仙阁与红杏山的老熟人了。
陆沉笑眯眯道:“陈平安,你的拳法风格,大家都是知道的,那场功德林的青白之争,如今青冥天下山上都听说了。”
这就是人性被“他物”的某种拖拽,趋近。而“他物”之中,当然又是以粹然神性,最为诱人,最令人“神往”。
当初她成功带走了六十二位谱牒修士,其中地仙三人。之后在游历途中,陆陆续续又收取了十数位弟子,加上从雨龙宗所辖岛屿归拢起来的修士,满打满算依旧不足百人,可这就是如今雨龙宗的所有家底了。
稚圭眉眼柔顺,摇头道:“不用改啊,拿来提醒自己做人不忘本嘛。”
宋集薪笑了笑,“那什么时候你有想法了,与我说一声。”
生活不是处处屠狗场,没那么多狗血。
一个心声随即响起,“怎么可能?贫道就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