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洲的搏命出剑,都无法改变这个结局。
落魄山宗主,连胜云杪、蒋龙骧、马癯仙三场,打得曹慈鼻青脸肿……
天不怕地不怕的白首,这辈子最怕裴钱的这个表情。
郑居中说道:“韩俏色,柳道醇,傅噤他们几个,可能都会觉得顾璨是天生的白帝城嫡传,至于你,不太被瞧得起。”
“嗯?”
白发童子松开手,落地站定,望向白首,双手负后,缓缓踱步,笑呵呵道:“你叫白首?”
宁姚凝神一看,点头赞许道:“完全可以在避暑行宫那边位列甲等。”
刘聚宝无奈道:“爹只是与你说些道理。”
在裴钱心神牵引之下,先前一把本命飞剑,竟然瞬间剑分七把,只是更加纤细,颜色各异。
裴钱当头就是一拳。
至于这个极少与人打架的皑皑洲财神爷,未来十四境的合道契机,在物。
刚好先拿来练练手。
哪怕崔瀺已死,许心愿如今提及此人,还是愿意称呼为绣虎,不敢也不愿直呼其名。
人间有两个郑居中。
“幽州,待人接物交朋友,你可以大方,因为你是刘聚宝的儿子,注定一辈子都不缺钱。但是记住一件事,唯独不能了钱,还给人当傻子。”
刘聚宝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好点点头,故作高深道:“对是对的,还是想得浅了些,以后还需多琢磨多思量此事。”
二话不说,手指一抹,屋内墙壁上的那把长剑铿然出鞘,白首踩在长剑之上,匆匆御剑离开翩然峰。
刘幽州随口道:“必须的,我又不需要怎么修行,也不用想着如何挣钱,每天没事就是瞎琢磨呢。”
“当然。你娘刚嫁给我那会儿,我就对她说过,挣钱这种事,别担心,我们会很有钱的。你娘亲当时就只是笑了笑,可能没太当真吧。”
两人徒步走向翩然峰。
老莽夫这句话倒是没吹牛。
郑居中放下手中书籍,抬起头,朝这个人生比较起起落落的昔年野修,伸出一只手掌,笑道:“坐。”
魂不守舍的柴伯符,听命行事,下意识就落座了,只是等到屁股挨着了椅面,就立即又抬起再缓缓落。
宁姚眨了眨眼睛,“你说刘羡阳和余倩月啊,还不知道具体时间,你问你师父去。”
一位剑气长城的末代隐官,一位剑气长城的飞升境剑修。
好像有些人,只要遇见了,天生就会成为朋友?
小米粒挠挠脸,小心翼翼看了眼裴钱,看样子,是么得机会挽回喽。
而这个太徽剑宗的年轻宗主,好像才百来岁吧?就已经是极为稳当的玉璞境瓶颈了。
王赴愬犹不死心,“只?”
宋兰樵与唐玺对视一眼,既觉得情况形势,颇为棘手,毕竟山上人情难攒易散,可两人内心又如释重负。
谈陵好像有些疲惫,挥挥手,示意议事结束,只单独留下了林嵯峨,与老妇人问了些与那陈山主的闲聊。
白首发现裴钱的异样,就很好奇这个郭竹酒是何方神圣。
裴钱摘下书箱,将行山杖交给小米粒,身形一闪而逝,快若奔雷,瞬间就追上了御剑的白首。
柴伯符只好暂停修行,从小天地退出心神。听闻此事,柴伯符没有半点欣喜,反而像是听闻噩耗,挨了一个晴天霹雳。
这个字“怀仙”的天下第一魔道修士,就像个脾气极好的学塾夫子,在与一个值得授业解惑的学生传道。
白首哀嚎道:“裴钱!你啥时候能改一改喜欢记账的臭毛病啊?”
白发童子好奇问道:“为什么隐官老祖一定要拉着刘景龙游历中土?”
不是担心世道的无常,就是需要他小心保护别人。
其实后来崔东山的那个名字,都是郑居中当时帮崔瀺取的,说讨个好兆头。
“但是在家里,得有规矩,得讲个亲疏远近。一个家族越大,规矩得越稳,当然稳当不是一味严苛。可连严苛都无,绝无稳当。所以在我们刘氏家族,最能打人的,不是爹这个家主,也不是那些个祠堂里坐在前边两排的老头子,而是被爹重金请来家塾的夫子先生们,小时候,立规矩记规矩的时候,都不吃几顿打。大起来出了门,就要吃苦,关键是吃了苦头还会觉得自己没错。”
没法比。
而且就在他白首的眼皮子底下,对方只是一头金丹境瓶颈的畜生而已,自己与之同境,而且我白首还是一位剑修!
柴伯符作为白帝城正儿八经的谱牒修士,如今虽非祖师堂嫡传,也不是韩俏色之流的高人亲传,别看他被柳赤诚坑了一次又一次,其实平日里在那白帝城各处,还是很有排场的,每次现身,身边不是柳赤诚,就是顾璨,所以几乎没谁敢招惹这个境界高低飘忽不定的新面孔。
再说了,在在这个弱不禁风的阿香姑娘这边,王赴愬稳操胜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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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实上,老妇人当年才是那个往落魄山寄信之人,信上措辞甚至显得极为咄咄逼人,可好像只要见着了那个年轻剑仙,老妇人就觉得没她什么事了。
王赴愬揉了揉下巴,“真不成?”
谈陵乘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