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你早年那把飞剑金穗,真是下棋输给了绣虎?”
呵,某人自称是一家之主嘛。
柳岁余起身离去,跳下渡船,御风南下,快若奔雷。
沛阿香突然转过头,神色认真,望向这个脾气暴躁还为老不尊的老匹夫。
裴钱背着竹箱,怀抱行山杖,站在栏杆那边,举目远眺,看那高处的青天远处的白云。
其中三十六位,先前都死在了剑气长城和宝瓶洲两处他乡战场。
裴钱哪怕现在,还是觉得自己是真没辙。
老子面皮往脸上一覆,他娘的谁还知道谁?知道了又如何,不承认就是了。
白发童子撇撇嘴,回头就跟小米粒借本空白账簿。
一个在此浩然渡船上,一个身在蛮荒天下金翠城中。
那个姓刘的,更过分,第二次来翩然峰这边,劈头盖脸的,直接训了自己一句重话,说如果你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说明你还不是真正的太徽剑宗弟子,不算剑修。
刘景龙哭笑不得,不过也没出声提醒那个弟子。
刘幽州笑道:“那就随便了。”
屋内一旁韩俏色眼中,她所见画面,是顾璨敲开门,站在门外,侧身让出道路,然后师兄让顾璨与柴伯符一起进屋子,再询问了些柴伯符一些修行上的关隘症结,为其一一解答。所以韩俏色有些意外,不知道为何师兄愿意与这个废物如此废话,不对,柴伯符的确是不折不扣的废物,可师兄却从不说废话。难道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其实是借机指点弟子顾璨道法?
宁姚走到裴钱身边,以剑气隔绝出一座小天地,轻声问道:“既然成为了剑修,这是好事,为什么不跟你师父说?”
刘景龙,白首。
刘聚宝这辈子最受不得这般风景。
这位公认性情古怪的大剑仙,面如冠玉,百多年前,这位有望跻身飞升境的剑道天才,放着好好剑术不练,柳洲竟然转去下棋了,这在当时曾是浩然天下一件极其轰动的事情,那几年中土神洲的山水邸报,议论纷纷,如果不是碍于谪仙山和柳剑仙的威名,估计都要直接说柳洲是不是失心疯了。
看了片刻之后,刘聚宝笑道:“行吧,那就下次再说。”
“所以哪怕某些时候,先生们打得没道理了,或是打得重了,爹一样不管。谁敢劝敢拦,哪个婆娘心疼了,抱怨个不停,爹就让他们的男人,先撇开夫子和孩子,再当着我面,与那娘们狠狠摔个耳光过去,打得轻了,就再打。教书先生,出手再重,一巴掌摔下去,孩子能疼几天?换来个‘刘氏子弟也会被揍,在家里都要被打’的道理,其实还是有了个更大道理,等于我早早替刘氏子弟们赚到了第一笔钱。”
柳岁余突然站起身,抱拳道:“师父,我就不回皑皑洲了。”
裴钱那边,她学师父摊开手臂,一边挂个黑衣小姑娘,一边挂个白发童子,两个矮冬瓜在比拼划水,双腿悬空乱蹬。
沛阿香瞥了眼王赴愬那边的椅把手,裂纹如网,“渡船是刘氏的,你记得赔钱。”
而崔瀺就没郑居中那么自由了,一旦天下未来形势,事不由己,势不得已,他崔瀺就只好选择另外一条注定会让天地变色、再换人间的不归路。
裴钱呵呵笑道:“怕被打。”
沛阿香懒得在这种问题上纠缠,正色问道:“当年你为何会走火入魔?”
在她看来,刘景龙当下的玉璞境,完全不输剑气长城历史上最强的那几位玉璞境剑修。
除此之外,隐官陈平安,自然毫无悬念地入选了。飞升城酒桌上,为此吵闹得很,不是争吵陈平安能否入榜,而是为了排名高低,隐官、刑官、泉府三脉剑修,各执己见。
刘聚宝也没打算跟刘幽州提这件事,一个男人保护妻儿,天经地义,不值得嘴上说道什么。
宁姚提醒道:“以后与人对敌,不要轻易祭出这把飞剑。”
白首卯足劲御剑,身边那个娘们始终气定神闲,跟在一旁,白首只好干笑道:“好巧。来做客啊。”
那位真正的郑居中,双手负后,手持一卷书。
今儿丢了太大的面子,现在回去,肯定要被陈兄弟笑话。最好是等到自己回到那边,陈平安就已经跟姓刘的,喝了个天昏地暗。
沛阿香忍了半天这个老匹夫,实在是忍无可忍,怒骂道:“臭不要脸的老东西,恶心不恶心,你他娘的不会自己照镜子去?”
白首连同脚下长剑,一起笔直落地。
沛阿香还在气头上,听啥啥不顺耳,“那就别练。”
陈平安转头对宁姚。
宁姚疑惑道:“有话就说。”
说这些话的时候,跌了境的剑修,眼神真诚,脸上还有笑意,最后说了句,真要过意不去,那就帮忙将他的境界,一起算上,以后你白首如果都没个玉璞境,那就说不过去了,到时候他天天来翩然峰堵门口骂街。
郑居中笑问道:“这些年在白帝城修行,辛不辛苦?”
既有个一直闭关的仙人境老祖师,玉璞境的当代宗主,还有什么九境武夫的客卿。
姓刘的说完混账话就走了。
谪仙山的宗门禁制,峰头秘境的阵法,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