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缺。
只是剑仙幡子被虹光压制,先前从此走出的剑仙数量太少,使得那些登高的武夫赊月,剑光杀之不尽,剑仙斩之不绝,武夫赊月的登天路途,已经大致过半。
同时现身于白玉京高低不一的楼与城中,高低不一,每个陈平安,各自身穿五色衣衫之一。
后世很难想象,陈清都的资质,其实在当年他最初练剑时,在纷纷崛起又如彗星坠落的一大拨剑修当中,并不是最好的,甚至可以说,平常。只是陈清都机缘不错,最终被陈清都抓住了,又抓稳了。将那桩机缘,如剑紧攥在手。
还有那陈平安都不知身份根脚的金身法相,一尊尊身高百丈,手持神兵利器,疯狂打砸白玉京。
于是最后阿良跟着喝完最后一碗酒,既是感慨又是安慰,说那次离开剑气长城,我好像就已经老了,然后有天,一个黝黑消瘦的草鞋少年,身边带着个红袄小姑娘,一起向我走来。
龙君虽然让那衣圆脸姑娘落在了对面城头,却一直关注着那边的动静,那赊月若有半点逾越举动,就别怪他出剑不留情了。
危乎高哉,峻极于天,五城十二楼。
一位位幡子所蕴藏的剑仙随之现身,一一走出幡子,然后如一颗颗流星迸射而出,或御剑或持剑,负责截杀那些蚁附白玉京的武夫赊月。
这一粒金光的浮现,并无半点天地气象可言,照理而言,根本无济于事。
无论是七彩虹光与剑仙幡子的相互激荡,还是那只大手的大山压顶气象。
他龙君,其实不是死在托月山,而是心死在了陈清都说要走一趟托月山的那一刻。
以此弥补心中一剑碎月的那笔损失,何止是一个绰绰有余能够形容的。
赊月抬起双手,重重一拍脸颊。
你没有见过伸出双手,按住两颗脑袋不让两个师兄弟气呼呼打架的刘十六,咧嘴憨笑,然后在先生的眼神示意下,稍微松开一颗脑袋的大手,让年纪更小的师弟小齐,能够轻轻踹上不讲道理的左师兄一脚。最后先生就当起了捣浆糊的和事佬,说可以了可以了。小齐双臂环胸,眉眼飞扬,与传道授业时的先生有很多神似,身材修长的大师兄崔瀺,会双手搭住师弟左右的肩头,下巴轻轻搁在恼火少年的脑袋上,说算啦算啦,你是师兄,让着点小师弟。小齐就会得了便宜还卖乖,笑着朝那左师兄摇头晃脑,说我需要他让?!当左右狠狠瞪眼,小师弟就立即跑到大个子师兄身后,可当大师兄一放开左师兄的肩膀,小齐觉得不妙,就立即躲去先生身后,先生便张开双手,护着那个小弟子在身后,左一步,右一脚,拦着身前那个依依不饶的的二弟子,那个名为左右的少年郎。
天地月圆碎又圆,无处不在的月色,一次次化作齑粉,一剑所斩,是赊月真身,更是赊月道法。
“看看,隐官大人又开始蛊惑人心了,亏得是啥都不多想的赊月姐姐,换成流白姐姐,肯定要遭了毒手啊。”
比如她在行至彩虹弧顶之时,就变成了那位荷庵主的身姿面容,伸手一按。
陈平安真身与身后神灵一同落剑。
陈平安突然一个急停,收起短刀,双手撑在城头上,仰头喃喃自语。
年轻隐官嘴上说着客气话。
她已经身在飞剑笼中雀的小天地当中。
哪怕陈平安如今是一位玉璞境的剑修,一剑又能强到哪里去,事实上,这千万把飞剑所指,当真就是真正“赊月”?
赊月心中有个谜团,为何那陈平安第二剑,似乎并未倾尽全力。
站在虹光顶部的修士赊月,更发现直到此刻,陈平安才动用合道剑气长城的根本手段,隔绝天地。
阿良见着那些好像从一个年轻人笑容中、一只空白酒碗里跑出来的伤感。
这个离真,真是该死。
陈平安心境微动,忍不住微微皱眉,这赊月的家底是不是过多了些?年纪不大啊,手段这么多,一个姑娘家家,瞧着憨傻其实心眼贼多,行走江湖会没朋友吧。
这来自割鹿山的短刀,后世浮刻篆文“朝露”二字,最终落入姓陈名平安的年轻人之手。
一个鲜红身形双手笼袖,站在对面,望向赊月,笑呵呵道:“一个不小心,没掌握好分寸,赊月姑娘见谅个。”
将来只要有机会,会以曹沫化名,行走天下。
陈平安点头道:“有空再来,欢迎至极。”
龙君根本不搭理离真,只是自顾自冷笑道:“胆敢公然脚踩那个名讳,半点不怕那三掌教在白玉京心生感应。”
关于剑气长城的天地禁制,以及年轻隐官的那把本命飞剑,她早就心中有数,是做好了最坏打算的。
只见白玉京内,有五个身材修长的武夫陈平安,或草鞋佩刀,或背剑身后,或腰悬酒壶,或头别玉簪,或青衫文士。
再一剑斩你真身。
龙君依旧在关注那边的战场走势,随口给出个答案:“言语说不过他。何必自取其辱。”
如今离真与龙君所站之地的半座城头,托月山百剑仙,几乎都已赶赴浩然天下,离真还是在这边磨磨唧唧,作为这座天下的大祖关门嫡传,可谓丢尽了托月山的脸面。离真一位师兄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