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膳,性温和,是山上修士一等一的食补。
宁姚从来不太喜欢管闲事,等到她都觉得需要管上一管的时候,那就说明飞升城出现了不小的问题。
人心篇,例如其中就有如何打造学塾,以及相关的注意事项。
这也让邓凉在飞升城,本就不差的人缘,变得相当好。
无非是剑道一途,注定争不过宁姚,但是齐狩却有一整座天下可以去争。
加上先前议事,往往祖师堂人数空了一半椅子,老剑修每次为齐狩、高野侯递出香火,也绝无今天这般心境。
“刑官,我有话要说。”
所以此人,才是唯一让宁姚比较关注的外人。不是因为那个“与宁姚做同境之争,唯有刘材百年后”的说法。
这些年间,宁姚破境、远游两不误。
这就像世俗王朝的官场上,即将卸任的老人,往往都会比较耿介,敢说、敢做一些以往不敢的话或事。
还是那个剑修如云、剑仙最风流的剑气长城。
郭竹酒一个双手抬起,胡乱拳架,双肩一震,好似给她辛苦打散了董不得的那份“拳意”,然后恼火道:“董姐姐,嘛呢,我又没说你坏话,天地良心!”
祖师堂议事,只要是出发点是为了飞升城,那么隐官一脉所有剑修,就一定要容得有人说难听话,容得有人拍桌子骂娘,而这类人,出了祖师堂大门,绝对不能被他人记恨在心,更不能被排挤在外。
一人拥有两枚养剑葫,以“心事”温养飞剑“碧落”,以养剑葫“立即”温养飞剑“白驹”。
所以宁姚就懒得多说。
避暑行宫那本书籍的人心篇,早已坦言此事,既然选择了这条崭新道路,就只能一步一看一回头,有错改错,每改一个错,非但不是什么坏事,反而是一种收获。那人断言,只要我们用一个不断纠小错趋向于最终无大错的笨法子,人心就一定不会大乱。
还有往南北两处安插谍子、拉拢外方山头势力一事。
先前隐官一脉离开城池,分散四方,勘验山河。刑官一脉随后选址八处灵气充沛的形胜之地,开疆拓土,为飞升城圈画出千里版图,作为飞升城千秋大业的立足之地,立身之本。
齐狩继续说那带队历练远游一事,毕竟没有了那座剑气长城,剑修的成长速度,就要慢太多太多。
其实他们更愿意成为隐官一脉剑修,但是对外宣称暂领隐官一职的宁姚没答应。
再者她一想到短则数年,至多数十年,要么她去找他,或是他就来这里,到时候都让他忙去啊。
在这期间,刑官一脉当中,有歙州提出异议,隐官一脉,徐凝和罗真意有不同意见。
此人比齐狩更早来到祖师堂。
况且避暑行宫的风气,规矩,情理,本就是他一手造就。
早年避暑行宫,顾见龙,王忻水,曹衮,玄参,发自肺腑地称兄道弟,各自视为同道中人,于是被董不得称呼为隐官麾下四大狗腿,然后四人加一起,等于一个郭竹酒。
在如今的飞升城,罗真意有点类似剑气长城宋彩云、周澄、纳兰彩焕这些前辈,不但天生姿容绝美,还注定会成为女子剑仙。
不料宁姚神色如常,说道:“隐官一脉剑修,以后若有任何逾越规矩的行事,刑官、泉府两脉,都可以越过我,直接按律责罚。并且每次责罚,宜重不宜轻。”
这些年纪轻轻的天才,境界最低也是龙门境剑修。还有几位尚未二十岁的剑仙胚子,属于例外。有小道消息说,这五个跻身中五境却仍未地仙的少年少女,极有可能是隐官一脉剑修的候补人选。
不过无形中已经带着隐官一脉大退一步的宁姚,补上这句话后,非但没有让人觉得心情沉重,反而更多是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觉。
身为刑官二把手的捻芯,几乎从不抛头露面,平日里身穿一袭宽大法袍,元婴境瓶颈修为,却不是剑修。
大事皆由她一言决之,但是飞升城平时庶务、寻常琐碎,宁姚最好就别插手了,大可以专注练剑,一举跃升为这座天下的第一位飞升境剑仙!
以后记名、不记名的供奉客卿,以及来此游历或是扎根定居的外乡人,注定会越来越多。
这不太合规矩,身为飞升城第一位记名供奉,座椅怎么都该在高野侯、捻芯附近。
三人的九炷香,都会由祖师堂最年长者给出。
当时不觉得如何有趣,回头再看,罗真意才发现那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先前此地每年都会有几场议事,只是隐官宁姚皆远游在外,她不现身点香,就算不得真正的飞升城议事。
高野侯无动于衷。
隐官一脉,反正一切都有旧例可循,按部就班就是了,事实上避暑行宫还早有谋划,给出了一份详细方案。
邓凉来此就三事,自己练剑破境,求个大剑仙。
所以年轻剑修必须凭借各自天赋、功劳,以及本命飞剑的品秩,尤其是飞剑本命神通的大致脉络,然后经过刑官和隐官两脉的共同勘验,剑修才可以翻阅不同品秩、条目的众多秘档、剑谱。门槛依旧有,但是相较于以往的剑气长城,门槛低了太多太多。
反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