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这是承认了自己的‘别扭’?这么容易就上钩了,修心不够啊。隐官大人的客气客气,你们还真就与我不客气啊?如果是在浩然天下,你除了修行,靠天赋吃饭,就休想去官场、文坛和江湖厮混了。”
老子好歹是一个玉璞境剑修,在这儿倒成了最说不上话的那个,尤其是米裕想到自己与文圣一脉的那点恩怨,更是糟心不已。
“没可能,少去触霉头。”
邵云岩一口气喝了两坛忘忧酒,醉醺醺走出了酒铺后,觉得不虚此行。
陈平安只得勉强学那自己的弟子学生,拿出一点落魄山的旁门左道,微笑着多说了一句:“陆大剑仙剑术通神,几可登天,晚辈的官架子大不大,在前辈眼中,可不就是个拿来当佐酒菜的笑话。”
即是此理。
陈平安没有否认,“有些心里话,只能先余着。陆大剑仙这会儿就别刨根问底了,没有意义。”
米裕最后揉了揉下巴,喃喃道:“我脑子当真不灵光吗?”
所幸一直没有太过惨重的伤亡。可是王忻水对于上阵厮杀一事,心情极为复杂,不是害怕战死,而是会觉得浑身不得劲,自己本心,处处磕碰。
老人问道:“不能跑路?”
林君璧感触颇深,点头道:“确实如此,战场之上,若是我们隐官一脉,能够将整个战场,变作一座仿佛小天地的存在,那就可以处处占尽先手。”
邵云岩笑道:“掌柜,有故事,可以说道说道?”
王忻水还真比较特殊,属于念头运转极快、出剑跟不上的那种天才剑修,因为境界不够高,所以战场之上,总是帮倒忙,都不能说是王忻水乱来,事实上王忻水的每一个建议,都恰到好处,但是王忻水自己无法以剑言语,他的朋友,亦是如此,所以王忻水才有了剑气长城最新五绝之一的头衔,上阵之前我可以,打架之后算我的。
性情沉稳却不失灵性的邓凉问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在剑气长城是一句天大的混账话,但是在我们这边,隐官大人,还是要请你三思后行,就算真要离开城头厮杀,也注意隐蔽行踪。我们隐官一脉,没有隐官大人坐镇,沦落到必须临阵变帅,是兵家大忌。”
所以陈平安专门让玄参多写了一本战场实录,届时作为其余剑修必须浏览的一部参考书籍。
老人摆摆手,“喝你的酒,只把忘忧酒当寻常酒水喝的,糟蹋好东西,要不是看在那枚养剑葫的份上,我都不稀罕卖你酒水。”
邵云岩最后找到了一座酒肆,以术法敲了门,涟漪荡漾开来,开了门,邵云岩跨过门槛,铺子里边的生意,依然冷冷清清,除了自己,一个客人都没有。
许甲埋怨道:“人比人气死人,听说剑气长城有座酒铺,卖那粗劣酒水,才开张一年多,但是那些个无事牌,都快挂满三堵墙壁了。”
这一次,那位“老不死”没有与边境言语。
郭竹酒突然说道:“有了不薄的乙本正副两册,其实我可以顺藤摸瓜,再翻一翻旧隐官一脉的秘档,多了解些蛮荒天下的秘闻内幕,其实猜一猜那些大妖的想法,是可以试试看的。我肯定不会耽误正事,师父你都不用放一百个心,放一个心就够够的了……”
陈平安说道:“先前如果不是米剑仙给出了那个答案,我其实都有些后悔抛出那个话题。诸位,我们坐在这里,做这些事情,不是我们必须要如此,不光是玄参这些外乡剑修,哪怕是董不得、庞元济这些本土人氏,也不该如此小胳膊细腿偏偏挑重担,一个不小心,是会压垮道心的,比起去城头那边畅快出剑,庞元济,你选择哪个?”
陈平安站起身,“我去找纳兰烧苇和晏溟两位前辈聊一聊。”
“是很可惜,那婆姨的真身,终究是最正统的月宫种,若是她愿意共谋大事,我们胜算更多。”
若说先前陈平安的远游阴神坐镇隐官一脉。
哪个更好,米裕也说不上来。
陈平安笑道:“当然是做不到的,人力有穷尽时,懂得认命,也是本事。”
庞元济实诚道:“出剑。”
因为施展了障眼法,加上邵云岩本身也不是什么抛头露面的人,所以能够认出这位剑仙的,屈指可数。
春幡斋主人邵云岩,在倒悬山是出了名的深居简出。
老人说道:“我是世外人,你是局外人,自然是你更舒坦些,还瞎掺和个什么劲儿?既然掺和了,我这铺子是开在眼前,还是开在天边,就算问出了答案,你喝得上酒吗?”
邵云岩笑道:“听说换了一位新隐官。如果掌柜猜得出来,我就不白喝铺子一坛酒,掌柜可以猜三次。”
何况越是大战期间,渡船每次往返,越是一本万利,因为有了往死里压价的筹码。
这位年纪轻轻的隐官大人,似乎也谈不上如何灰心丧气。
邵云岩一路散步,走回与那猿蹂府差不多光景的自家宅邸。
邵云岩笑道:“不用跑,只要不是大摇大摆离开倒悬山,做点鬼祟样子,就都没问题。”
其中又有几人的特长,尤为出类拔萃,例如那玄参,简直就是一张活地图,他对两幅画卷的关注和记忆,就连陈平安都自愧不如,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