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个让阿良留下不走,在漫长岁月里,喝了那么多酒水的地方,那么陈平安出拳不够重,出剑不够快,都对不起此地。
陈平安由衷认可那位岁月悠久的老神仙,那么在此出拳与出剑,便能够破天荒达到那种梦寐以求的境地,后顾无忧,百无禁忌!
裸露白骨的一拳过后。
隐官怒道:“我就闻一闻,咋了,犯法啊,剑气长城谁管着刑罚,是他老不死陈清都吗?”
齐狩眼睁睁看着一袭青衫,一拳破开跳珠剑阵,对方拳头血肉模糊,可见白骨。
好像大街之上,那个家伙的言行举止,就是陈平安在做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是一处酒楼屋脊边缘,坐着一个身穿宽松黑袍的小女孩,梳着俏皮可爱的两根羊角辫,打了半天的哈欠。
齐狩阴神握住高烛之后,问道:“还打吗?”
剑气长城齐家的半仙兵之一,剑名“高烛”。
就在许多观战看客,觉得大局已定的时候,陈平安凭空消失。
没有擦去满脸血污的齐狩,瞬间脸色铁青,“谁借给你的仙兵?!”
说到这里,陈平安收敛笑意,“南边战场上的齐狩,对得起这个姓氏。但是,架还是得打。只要你敢出剑。”
宁姚转过头,“怎么了?”
兴许时间久了,会有生死之交,或是继续看不顺眼,会有一言不合的切磋约架,但是近百年以来,还真没有这么直愣愣的年轻人。
倒也不算什么毫无招架之力。
这位隐官大人瞬间不见。
在那位隐官大人离开屋脊的一瞬间。
一袭青衫在远离先前他所站原地的街上,身形突兀倾斜,又有速度更快的剑光一闪而逝,若是没有那躲避,就要被剑光从后背心处一穿而过。
她似乎有些不耐烦,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庞元济,磨磨唧唧,拉根屎都要给你断出好几截的,丢不丢人,先干倒齐狩,再战那个谁谁谁,不就完事了?!”
齐狩阴神毫不犹豫就重归身躯,飘然落地。
大日悬空,何物敢与我争高。
因为齐狩的本命飞剑,他不止一把,已经现世的那把,名为“飞鸢”。
还拥有一把真真切切的本命物飞剑,幽绿剑光,速度极快,刚好以剑尖对剑尖,抵住了那把心弦,双方各自错开,好似主动为陈平安让道直行,继续出拳!
隐官想了想,给出一个她自己觉得极有见地的答案,“大概也许可能比较少见吧。”
陈三秋想了想,还是笑道:“不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反正陈平安敢这么讲,敢一口气点名道姓,点菜似的,喊了齐狩和庞元济,我就认陈平安这个朋友。因为我就不敢。交朋友,图什么,还不是蹭吃蹭喝之外,朋友还能够做点自己做不成的痛快事。在身边笼络一大堆帮闲狗腿,这种事,我要脸,做不出来。如果齐狩敢坏规矩,我们又不是吃干饭的,一路杀过去,董黑炭你打到一半,再装个死,故意受伤,你姐姐肯定要出手帮咱们,她一出手,她那些朋友,为了义气,肯定也要出手,哪怕是做做样子,也够齐狩那些狐朋狗友吃一大壶胭脂酒了。”
被同样两抹剑光砸中。
就是打量几眼的小事情。
庞元济在意的,只有剑气长城的剑修身份,以及隐官大人的弟子身份。
一道金色光柱,从远处宁府冲霄而起,伴随着阵阵雷鸣声响,破空而至,被陈平安轻轻握住。
宁姚却说道:“齐狩本来就比你们强不少,一线之间,别说是你们几个,距离远了,我一样拦不住。所以我会盯着齐狩的战场选择,一旦齐狩故意引诱陈平安往叠嶂铺子那边靠,就意味着齐狩要下狠手,总之你们不用管,只管看戏。何况陈平安也不一定会给齐狩握剑在手的机会,他应该已经察觉到异样了。”
宁姚眼中没有其他人。
因为街上三人,撇开那个从看热闹、变成热闹给人看的庞元济,只说陈平安与齐狩,这已经不是差不多岁数的年轻人,做什么意气之争了,陈平安确实不该提及宁姚和斩龙台,这就给了齐狩不按规矩行事的借口。牵扯到了男女之间的事儿,又扯到了家族。齐狩此次交手,做得狠辣,大家族的那些老头子,兴许会不高兴,但是如果齐狩出剑软绵,更是不堪。是个人,都知道应该如何取舍。
他手中那把名为剑仙的仙兵,似乎在为久违的厮杀而雀跃,颤鸣不已,以至于不断散发出丝丝缕缕的金色光线。
金身境武夫?
齐狩有些为难。
陈平安那只白骨右手掌,五指如钩,抓住地上那具齐狩真身的身躯,缓缓提起,然后随手一抛,丢向齐狩阴神。
董画符闷闷说道:“任毅加溥瑜,分明是齐狩故意安排的人选,让人挑不出毛病,任毅是龙门境剑修当中,年纪小的,飞剑快的,陈平安输了,当然是什么面子都没了,赢了任毅,溥瑜是金丹里边,最架子的,赢了溥瑜,容易掉以轻心,陈平安也算有了不小的名气,再由齐狩这个一肚子坏水的,来解决掉陈平安,齐狩可以利益最大化,所以这就是一个连环套。”
高烛?
陈三秋哑口无言。
不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