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
剑修点点头,不以为然道:“小小福地的天下第一……还算凑合吧。”
陆台笑望向国师种秋,“我与陈平安是朋友,种国师的风采,我已经亲眼领略过,所以我选择落在南苑国扎根。”
剑修就已经问道:“你不拿出来,怎么接得住我第二剑?”
剑修说道:“大妖尸体你们只管拿走。”
剑修就此远去。
老道人说道:“你如果是人,在浩然天下当个纵横家,前途是不错的,当个阴阳家嘛,资质不太行。”
不服。
剑修左右,再次就此远离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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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一剑劈退老修士,滚那么远去,总算不碍眼了,转头对另外一人问道:“热闹好看吗?”
年轻道士苦涩道:“很是意外了。”
陆台不以为意,转头看着宅门,经过一年的风吹日晒,张贴的门神已经略显老旧,自言自语道:“快过年啦,门神得换,春联得贴,还要请几个顺眼些的漂亮丫头当丫鬟,不然先去趟春潮宫,跟那簪郎周仕讨要几个?”
陈平安没有任何停手的念头,
裴钱见机不妙,觉得大概是志向不够大,瞥见脚边的行山杖,赶紧补充道:“要不……再加一个戳最大的马蜂窝?!”
玉圭宗姜氏家主脸上笑意不变,他是从来不嫌热闹大的。
一条蛟龙张开大嘴,一颗雪白雷珠激射而出,砸入埋河水妖头颅。
水妖哪里还管这些,大地蓦然震颤,现出巨大真身,一双眼眸大如灯笼,身躯长达百丈,头颅就搁在原先“壮汉”立足之地。
观道观观主,那个据说是谁都找不到的东海老道人。
姜尚真幸灾乐祸道:“就是如何?”
曹晴朗看不太清楚那位公子哥。
一道青色长虹从别处山顶落在这座山头的树干上,以心声请求陈平安,“你我双方就此收手,我让刘琮立即带兵离开,如何?”
这就是差距了。
双指捻着那张钟魁说是“五龙衔珠”的龙虎山正法符箓,灌入真气后,丢向埋河水妖头顶。
宋茅愕然不知何解。
一行四人走在街上,为首那个年轻人,雌雄莫辨,很是俊美,大冬天手持折扇,没有打开,轻轻敲打手心,落在南苑国百姓眼中,若非实在长得好看,不然就真是附庸风雅的大俗人一个了。
他在桐叶洲的谋划,哪怕提早-泄露,仍可算是成了一半,因祸得福也说不定。
陈平安缓缓道:“应该是说每死一次,我用一颗金精铜钱将你们从画卷再度请出后,你们未来的最高武道成就,就会从传说中的武道十一境‘武神境’,跌落到第十境。吃了两颗,就只能成为九境宗师,所谓的山巅境,一般世俗武夫眼中的武道止境。”
如今三人都是陆台的记名弟子。
后者却将他看得一清二楚,作为保留一身修为、以真身和完整魂魄落在藕福地的谪仙人,陆台等于一落地,就跻身了最新的天下十人之列。
两人再次坐在火堆旁。
隋右边这才面无表情地走出破庙,快步跟上那个走在山路间的背影。
下一刻,老修士觉得自己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那瞧着不过是位中年男子的陌生剑修,淡然道:“那就干啊。”
依旧有铁骑向这头河妖冲锋而去。
小心翼翼回到两人身边的桐叶宗老修士,冷哼一声,“此人剑术是高,就是……”
不止是身躯剧痛而晃动,河妖的魂魄与金丹都一起颤抖起来。
年轻道士转过身,笑着跟在东海观道的老道人身后,步步登高,“谢老前辈法外开恩。”
他左右可懒得给谁当什么护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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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敛笑呵呵道:“明白了,感谢少爷为老奴解惑。”
这一路衔尾追杀大妖,只有宋茅倾力而为,全然不顾自身性命之忧,恨不得与那头大妖同归于尽,只是宋茅虽是太平山名义上的第一把交椅,修为却不算太高,此次下山,因为山门井狱变故,又不敢携带其中一把护山仙剑,所以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至于这位桐叶洲仙家执牛耳者的桐叶宗祖师爷,则是不愿拼着修为受损击杀大妖,一头跌了境仍是十一境的大妖,真身巨大且尤为坚韧,哪里是好对付的,大局已定,这头畜牲必然逃不出三人视野,钝刀子割肉,慢慢来就是,急什么。
四人走在一条大街上,年轻人左右张望,啧啧称奇。
壮汉厉色道:“去死!”
老道人转过头,微笑道:“那把‘当年遗物’的狭刀停雪,上边的禁制,我已经抹掉,你会不会介意?”
重返蛮荒天下后,最少不用被放逐到那片山脉中去了,给一个瞎子当苦力,年复一年搬动一座座山岳,放在这里搁在那边的,别人觉得好玩,身处其中的大妖,有哪个不觉得生不如死?关键是不知怎么回事,蛮荒天下的那些霸主,似乎从未想过要联手将这颗大钉子拔出,丢到剑气长城那边去。
藕福地的南苑国京师,便下了一场小雨。
桐叶洲那条破碎龙脉中的别宫中,白猿看到了一位身穿道袍的高大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