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时候说的话。
姚近之轻轻点头,看不清面容。
不过将其炼化为本命物,既然拥有了那门“一步登仙”的道诀,她相信只要陈平安用心,希望不小。
魏羡摇头。
那枚玉简本身,其实就已是她所谓的碧游府镇宅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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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钱捡了一大堆河鱼,结果陈平安不愿意收,她只得拎着鱼尾巴,一条条使劲甩入河中,累得她汗流浃背。
太平山不敢掉以轻心,无论是本门道士还是驰援太平山的同道中人,几乎倾巢出动。
姚仙之跑来找陈平安,说大伙儿约好了,一起去游览那座仙人骑鹤飞升的小山,而且刺史府邸那边早早通知驿馆,无论姚老将军去不去那边,小山附近今天都会戒严,不许任何人登山。
裴钱一头雾水,“说啥?”
那城隍爷打发了两个战战兢兢、打道回府的王八蛋,瞧见了河边的姚家一行人,运用望气之术,只是一瞧,就觉得有些刺眼,心中震撼,立即想要落下身形去一探深浅,只是那些人跋扈得无法无天,直接有两位修士拔刀相向,放话说不得靠近,不然视为行刺。城隍爷气得差点要喊回那两位辖境下属神祇,所幸吃了几百年的香火,养气功夫还是有些,最终只是牢牢记住了那些陌生面孔,脸色阴沉地返回州城。
少年一一禀明。
你来我往,各展神通,好好一座秀丽山峰,给大水淹得一塌糊涂,参天树木断折倒塌无数。
不料不过闭关三五年,老猿就出关了,难道是知晓了外边的动静,不得不提前现身?
姚仙之还要说话,给姚近之瞪了眼,就吓得他把到了嘴边的话语咽回肚子。
身材与成人男子等高,只是境界极高的白猿,却没有幻化人形,始终保持着白猿原貌。
裴钱气愤道:“老魏,你怎么如此小气家家的?”
吃早饭的时候,陈平安得知姚家队伍要在骑鹤城修整两天,也未上心。
她一步跨入埋河,走在水面上,如志怪小说上的神女。
难免有暮气、城府之嫌疑。
睡了两个时辰就起床,继续走拳桩的同时又虚握练剑。
少年磕头磕得额头红肿,已经有了血丝,他抬起头,满脸绝望的泪水,沙哑道:“师父为了本郡百姓,一心杀妖除害,如今被困山林迷障之中,命在旦夕!师父将我送出山雾瘴气后,说只有跟武庙老爷借了那把长刀,才有机会斩杀那头祸害一方的凶狠大妖!庙祝老爷,我求你了,这是积德行善之事,武圣老爷不会生气的……”
如果不是这位少年撞破了那头十二境大妖的阴谋,不得不提前发难,后果不堪设想,太平山那口镇压妖魔的井狱,恐怕就不是逃逸大半,而是全部重见天日,尤其是最底层的几头妖魔,道行高深,最低都是元婴修为。
这也不奇怪,能在人生地不熟的狐儿镇,骗得一大帮同龄人,都以为她真是一位流落民间的公主殿下,最后还能把一伙精明油滑的捕快骗得团团转,毕恭毕敬把她护送回客栈。
那少年被丢出门外后,朝着武庙使劲磕头,砰砰作响,恳求武庙。
那是一头背剑白猿,身穿黑衣。
水神娘娘一个后仰直直倒去,就那么躺在埋河水面上,随着水流往下游飘荡而去。
州城的文武两庙,可不是闲杂人等可以闹事的地方。
此人呼朋唤友,十数骑呼啸而至,齐齐停在官道上,他高坐马背之上,抖了一个俏枪。倒不能说是三脚猫功夫,身为二三流武夫,十数年水磨功夫还是有的,只是这类武林中人的切磋技击,比起姚家铁枪当然不在一个境界上,后者转瞬之间,可分生死。
魏羡淡然道:“帝王心术也。”
朱敛没有去看陈平安。
裴钱笑问道:“老魏,你身上带钱了没?”
魏羡总不能撇下裴钱一个人待在这里。
这座郡城历史悠久,郡名来源于相传有一位修道高人在此骑鹤飞升,名声大噪。郡内有一座小山,风景平淡无奇,只因为是那仙人骑鹤飞升之地,每年都有无数文人骚客来此游历,小山四周,皆是京师权贵购置打造的宅院,寸土寸金。
只不过这两位山水神祇,远远比不得埋河水神这等品秩,是最末流的地方神灵,那山神管辖方圆百里地界,水神则是负责一条两百里河水的河伯,双方山水相邻,关系并不和睦,时有摩擦,不过以往都是小打小闹,在山水边界隔空对骂而已,结果近期因为一位大香客更换了烧香门庭,从山神庙去了水神祠,那可关系着每年小十万两白银,进谁的口袋,小山神就让麾下一位土地公,暗地里去劝说香客回心转意,不料给河伯撞了个正着,打得土地公灰头土脸,山神一气之下,直接越界涉水,两把大板斧,打得十数里河水掀起滔天大浪,百姓惊骇,水神哪里丢得起这个脸,裹挟江水,倒流上山,直扑山神庙。
一行人去往城中央那座小山,经过州城武庙门外,看到了一个怪人,发生了一件怪事。
大雪之中的蜃景城,据说宛如仙境。
邵渊然转过头,望向头戴帷帽的姚近之,歉意道:“姚姑娘,恐怕我去不了小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