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携她入府。 约莫半个时辰后,程家马车在裴府门前停下,程执和程少秋下车,面上喜气洋洋,身后仆人拎着包了红布的礼,明显是过来看亲家的。 不久后,裴家书房,程执黑着脸,别过头不去看眼前的赵妍昕,然后对着程少秋的胳膊打了一巴掌,“连你爹都算计?!” 裴歆然忙道:“程伯父息怒,今日之事,实在是无奈之举。” “怎么个无奈之法?”他说这话,表面是在应答裴歆然,然则目光早就移到了赵妍昕那里。 “劳烦程大人稍等片刻。”赵妍昕给他倒了杯茶放到面前,“待到裴大人过来后我们再行议事。” 程执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看着自己儿子更加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程少秋无奈地笑笑,幸而裴洛在这时终于赶来,才将他解救出来。 他尴尬地与裴歆然对视一眼,裴歆然勾起嘴唇对着他轻轻笑了笑。 “到底在卖什么关?”程执道:“现在总可以说了罢?” 裴歆然屏退众人,守在门前。 赵妍昕道:“陛下不事朝政,肆意妄为,且这位置来的也蹊跷,不知两位尚书大人,有何想法?” 程执当即变脸,拍桌子道:“赵大人这是何意?!” 裴洛被他吓得手腕一抖,杯中茶都溢散出来,啧了几声,道:“你看看你,着什么急?” 程执骇然道:“大逆不道啊那可是。” “大逆不道又如何。”门被推开,裴歆然携母亲何霜叶走进来,何霜叶声音淡淡道:“难道他就不是篡权夺位了吗?” “既然来位不正,‘道’便不通,逆了又怎样?” 裴洛起开身把位置让给何霜叶,何霜叶坐下,她惯来威严,连长相都俨然一副严肃之态。 “李勇毅老将军与我父曾有渊源,我昨日去看他,他的情况实在不太好。”何霜叶道:“三十大板落下,李将军气息紊乱,虽不至于丧命,恢复过来也需要时间。陛下又下旨不许给他用药,要他硬捱过那段时间。” 程执诧异:“当真?” 何霜叶扫他一眼,不怒自威,“我会说假话?” 程执锁起眉,不知说什么才好。 赵妍昕道:“既如此,我们不若……”她抬起手,在脖子那里比划一下。 程执又拍桌子,“那这江山谁来管?所有人都被他杀尽了,还有谁能管?!” “父亲忘了李将军是因为谁受的伤吗?”程少秋提醒道:“怎么会没有人呢?” 程执抬起手,何霜叶淡淡道:“再拍一下我明日就去你府上找寻姐姐说这件事。” 程执讪讪收回手,担忧道:“可陈王现在的样子,实在不是一个能登大位之人。” 赵妍昕道:“治理一个国家,难道只需要上位之人吗?不也一样需要我们这些人来辅佐。” 裴歆然也道:“陈王纵然胆小内敛,却不像是那不辨是非之人。” 程少秋在程执身后,小声道:“前日里我去看过陈王,他睡梦之中都在背兵法。” 程执察觉异样,敛眉道:“你们这些小辈,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岂敢!” “大人别动气。”赵妍昕忙道:“我们并无他意,只是想要匡扶大义。” 程执不听他们说,转而问裴洛,“这么些年我们都站在一处,我现在问你,你怎么想?” 裴洛看了何霜叶一眼,道:“我听夫人的。” 何霜叶:“我听歆然的。” “所以今日之事,你们就瞒着我一人?” 裴洛忙解释道:“我也是刚才知道,比你早不了多少。” “这种事情,是我们几个人在这里谋划就能成的吗?”程执道:“其中干系多少,牵连多广,你们不知吗?难道就不怕我出去以后,将你们全部揭发?” 裴洛:“你不是那种人,便是不与我们一起,你也会装作今日没有听到过这件事。” 程少秋:“父亲,母亲已经知道了,她支持何姨。” “程大哥素来谨慎,我也不逼迫你,无论你同意与否,都永远是我和裴洛的大哥。这事情太过危险,若你同意,我想尽快为歆然和千秋操办婚事。”何霜叶跪下去,道:“之后的事情,便是我和裴洛出头,倘若事迹败露,我二人难逃一死,届时还要劳烦你和寻姐姐帮我二人照料歆然。” “娘。” “何姨。” 裴洛也在这时跪下,拉住了何霜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