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一地黑衣便服的尸体,确实死伤惨重。 京兆少尹闻言,脸色一沉,眉头紧皱,“走!” 待京兆府衙的官兵踏进候府大门时,卫云远的茶已喝了三盏,看到人来,立马惶恐不安,“原是少尹,劳烦少尹快快捉拿刺客。” “侯爷莫惊。”京兆少尹被这满地鲜血和尸体镇住了,宽慰完威远侯,便悄悄对心腹说:“快去兰坊请府尹!” 卫云远面上不露声色,“这些刺客半夜闯进来,杀了候府值夜的府兵,若不是其他侍卫及时发现,本候现在就得躺在地上和那些人一样了。是吧?”说完看向了一旁站得笔直的府兵。 府兵们纷纷出言,干脆果断,“没错!” “本候平日里久卧病榻,也不曾招惹些别的人,陛下怜惜本候恶疾缠身,故连连赏赐候府,也不知是不是惹哪位贼人起了贪念。” 卫云远顿了顿话头,尾音一转,“唉,给少尹添麻烦了,本候恳请少尹快快抓住刺客。” 京兆少尹当然知道威远侯府两次受赏之事,现下被卫云远再度提起,只觉得心里压了一块重石,头脑发疼,偏偏京兆尹今夜去吃花酒,府衙里就他一个人值守,如今这场面根本就不是能处理的。 “侯爷放心,京兆府定当全力捉拿刺客。”京兆少尹当即下令,“一小队处理现场,二小队上街搜查线索。” 衙差齐声领命,“是。” 吃花酒的京兆府尹醉意朦胧,一踏进前厅就被浓厚的血腥味刺得作呕,半响才缓过神,定睛一看,地上整整齐齐一列死尸,下意识道,“何时发生的凶案,凶手何人?!” 京兆少尹连忙迎上去解释,“大人,威远候府遇刺,这些都是刺客。” “威远侯府?”京兆尹醉得迷糊,随口问,“哪个威远侯府?” 京兆少尹俯身悄悄耳语,“是白日里,陛下早朝赐座,两次受恩赏的威远侯府啊,吕大人!” 京兆尹吕大人闻言,迷蒙的眼睛瞬间睁开,脑海中警钟一震,清醒了,“威远侯卫云远?!” “本候在,吕大人有何吩咐?”卫云远恰巧的出声,瞬间给京兆尹戴了顶高帽。 吕大人酒都吓醒了,“下官不敢。” 帝京京兆尹不过是从三品的官职,确实不能吩咐从一品的威远侯。 卫云远熬得双眼通红,面色更显憔悴,“本候今夜受惊,寒邪入体,恕不奉陪。还劳请吕大人尽快抓住其余刺客,还候府清净。” 吕大人豆大的眼珠子目送卫云远离开,随后又扫视现场,咒骂道,“一帮蠢货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搜查现场。” 此夜不平静的还有东宫和华崇宫。 东宫书房烛火摇曳,太子赵黎摔了一盏茶,怒火中烧,“蠢货!一群蠢货,这点事都办不好!滚!都给本宫滚出去!” 随侍的太监立马滚了出去,屋内只余一名前来汇报情况的暗卫头领。 赵黎气恨地说:“你是说,你们进去之后,就被另一波人突袭了?” “是,开始行动很顺利,但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伙同样身穿夜行衣的人,突袭了我们,还扬言是前来保护威远侯府的暗卫,说我们是,”暗卫头领实在无法当着暴怒的主子说出那个词,犹豫不决地闭了声。 赵黎:“是什么?” 暗卫头领硬着头皮说:“是,叛贼。” “砰!——” 太子踹翻了桌案,文房墨宝撒了一地,分外狼藉,暗卫头领被砚台砸出一道口子,额角血迹蜿蜒。 赵黎怒气填胸,七窍生烟,语气恨不得吃了对方的肉,裂眦嚼齿,“赵昇!” 华崇宫,三皇子赵昇慢条斯理倒完了一杯茶,方寸不乱,“事情失败了?” 杜指挥使颔首,“碰到了东宫的探子,反咬一口之后,搅了东宫的局。” “唔,”赵昇支着头,端起热茶闻了闻茶香,眼未抬,神情不改,“打了个平手。那威远侯如何?” 提起这个,杜指挥使对那道凄切声嗓记忆犹新,“臣撤退时,威远侯好像吓昏了,不省人事,脸色青灰。” 这倒是稀奇。 赵昇品了一口热茶,看向站在一边的指挥使,语间玩味,“确定没看错?那威远侯是个武将,这等场面在边关想是数不胜数,他也会怕?” 杜指挥使回想了一番,“卫云远身形消瘦不似健壮,看起来沉疴难起,面色确实不如正常人。” 如今,威远侯真病假病都不重要了,赵昇心想:看来赵黎也有意拉拢威远侯,可眼下,还是本宫棋高一筹。 “罢了。”赵昇随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