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收敛锋芒五年,总算不像当初日日被监视般煎熬了,藏于府上的探子也都在眼皮底子下看着,日子清闲但也甚为无聊。 午后天色碧蓝如洗,白皑皑的霜雪慢慢融化,艳阳笼罩,护城河岸涓流潺潺汇入河中。 难得放晴,帝京百姓纷纷上街购买粮食,有些家里拿出了发霉的被子搭在架子上晾晒,虽是冷冬,却一夜之间有了暖春之意。 卫云远拖了一把摇椅进花园绿筠轩,棉毯往身上一盖,在水轩中假寐,很是惬意。若是老威远侯看见她这般做派,定是要跪上三个时辰然后军棍二十杖伺候的。 威远侯府东侧花园离西坊市的尚春街近,眼下那边开市的喧闹隐隐随冷风飘过来,传进卫云远的耳朵里。 她自幼随阿爹镇守边关,行军打仗磨练一身本领,这些动静自然牵引注意力。 卫云远闭着眼仔细听了一会,隐约听见些夸赞之词,赞扬皇帝勤政爱民、任贤革新,励精图治得上天赞许,有真龙之气,天子风范,是个难得的千古明君圣君。 这夸的比她吩咐下去的还要动听,一时间竟也辨不出真假,心中巧思一动,甚为满意:要给大白加工钱。 此时,在御书房批阅政务的瑞昌帝听着密探首领汇报,也甚为满意,觉得这桩姻亲真的赐得极对,“民间真要为朕塑圣人像?” 密探首领:“是。” 瑞昌帝闻言,龙心大悦,满面春风,“甚好,甚好,此乃民意所归啊!不过暴雪刚过,百姓仍处风雪中,不宜劳民伤财。” “百姓的心意,朕已知晓。”瑞昌帝抚着龙须,想了想说:“传朕旨意,民之所念,朕已知晓,但暴雪刚过不易劳民伤财,今起,帝京各坊市不宵禁五日,歌舞水榭皆可奏乐欢歌,朕与百姓同乐。” 说完之后又觉得有些意犹未尽,瑞昌帝眼神一动便看到了挂在墙上的弯弓,接着补充道:“传口谕,威远侯卫云远,宅心忠厚,温良恭俭让,今逢新婚燕尔,花好月圆,准休沐五日。” 瑞昌帝说完,感觉还差点意思,金口一开,“腊日祭,皇后在凤清园设家宴,准威远侯卫云远携夫人赴宴。” 大铭朝四品以上官员逢新婚可休沐三日,但卫云远没有皇帝旨意不敢肆意休沐,生怕引起猜忌。眼下谕令一出,甚至还多了两天。 并且,皇室家宴让一个外臣参加,这殊荣怕是最得帝心的右相也没有。 这让御书房伺候的宦官和臣子,心里震荡了一会:难不成威远侯府要紫气东来,重获圣恩了? 而与此同时,内心震荡的还有在东宫面壁思过的太子赵黎,以及禁足三日的三皇子赵昇。 东宫太子砸了一个上好的青花瓷瓶,恨得面目狰狞,眼眶充血,“卫云远!” 这威远侯府肯定和东宫犯冲!每个人都和他赵黎犯冲! “威远侯府么。”三皇子赵昇很是淡定,饶有兴趣地喝茶,意味深长道:“渔翁得利,也要有那个胆子和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