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她这才发现雅间里除了蒋相宜,还有萧鹤与谢游二人。摸约是被蒋相宜的气场震慑住,二人抱团缩在角落未曾开口。直到蒋相宜叫她落座,谢、萧二人才讪笑道:“好久不见了,弟妹。” 顾须归默然落座。 桌上已点了好些下酒的菜,还有一坛上好的逍遥春。 共四个精巧的描金白玉酒盅置于桌上。 其中显然一个是她的,谢游甚至已经帮她满上了。 顾须归一头雾水之际,便见蒋相宜从袖口摸出一片红纸,十分用力地将其拍在桌上。谢游与萧鹤吓得肩膀一耸,连她也一时间怔住。 完了。顾须归心道,今儿蒋相宜约这局,八成是来跟自己论个有无的——谢游与萧鹤就是帮腔作势的说客!他们自小一同长大,必然知道她与谢湛的事。他们有父母之命,有总角之好,甚至连合婚庚帖都拟好了。 顾须归忐忑不安地看着蒋相宜:“你……” “你看清楚,这是我,惠宁郡主蒋相宜,同六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南靖王,谢湛。我们的合婚庚帖。”蒋相宜指着红纸上的四个大字,一字一顿。 顾须归看着那四个金灿灿的大字,心里道了一句,不瞎呢,早看见了。 然后蒋相宜仰首举樽,将那逍遥春一饮而尽。 饶是纨绔如谢游,也没见过这样的喝法。那逍遥春前甘后烈,如此怕是要将脾胃弄坏。 他与谢游企图伸手劝阻:“你少喝点——” 蒋相宜挣开二人的手,将玉樽摔在地上。 那玉樽被摔去三角,樽身四分五裂。 顾须归只当她在发酒疯,忙不迭地去拉谢游、萧鹤二人:“你们劝劝呀!” 萧鹤:“……你以为我们不想?能拦住早拦了。你来之前就饮了半坛,给五王爷喝吐了都。” 顾须归:“。” 蒋相宜虽半坛酒下肚,然神色冷漠,令人难以判断她到底清醒着没有。顾须归见她颇有指点江山的架势,心想着不同醉鬼一般见识,便乖乖坐在蒋相宜对面洗耳恭听。 眼见她拿起那合婚庚帖,道:“你、你,还有你。你们仨。” 谢游、萧鹤忙点头如捣蒜:“嗯嗯嗯!在!您请说!” 蒋相宜漠然开口:“你们仨,做个见证。” 遂在三人的惊呼下,将那合婚庚帖撕成碎片,天女散花般往空中一扬。赤底金字的合婚庚帖纷扬落下,有一片从顾须归眼前飘过,那上面写着“谢湛”二字。 谢游慌了,忙不迭地伸手去接,一边接一边惊魂未定地喊道:“姑奶奶——!!这可不兴撕啊!这是有御印的!” 一旁的萧鹤也手忙脚乱地帮着谢游拼凑:“就是!!我们好歹青梅竹马吧蒋相宜!你怎么害人啊!对先帝大不敬的罪名非要找我们跟你一块背是吧?!” “你们几个都看见了哈。”蒋相宜举杯痛饮,十分洒脱地道——“一纸婚约,就此作废!姐和谢湛如今两不相干!再无情缘!” 顾须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