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祁长羽笑了起来:“小伙子生的真俊,头一次来北虞吧?” 祁长羽仔细想了一下,他很小的时候来过一次,不过是在夏天,只待了三日,对于北虞的仅有的印象也只有那次游玩时喝醉了一次,耍起了酒疯后被父皇母后嘲笑了很久。 于是祁长羽摇了摇头:“没来过。” “怪不得。” 老妇人从自己摊子上拿了一根红色的发带递给祁长羽,发带上用金线勾了好几朵花,实在是不像给男子用的。 “我们北虞有个习俗,除夕过后,整个正月里身上都要带点红色,这样来年才有好运气。除非家里死了人才不会戴红物件。” 闻言,祁长羽才认真地看了下四周的人,确实如老妇人说的一样,红色珠花、红色荷包、红色发带比比皆是,少数人头上却是别了朵白绢花。 祁长羽想了一下自己头上的银色发冠,虽然他不信正月有红才吉利的说法,但是这样一身白地去见北虞皇帝,像是给别人找晦气似的。 于是祁长羽接过发带,给老妇人道了声谢,掏出自己的钱袋子就要付钱。 老妇人笑着把钱推了过去:“我这摊子上就这一个物件了,就当我这个老婆子和你有缘,这发带就送给你了。” 祁长羽看着老妇人佝偻的背影,将发带绑在了头发上,然后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阿来早就在宫门口等着了,看见那身标志性白衣,谄笑地迎了上去,看见那根有些违和的红发带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 “是祁修士吧,请跟奴才来。” 一路上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御书房,还没等祁长羽说明来意,虞景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自己面前。 祁长羽:? 虞景自顾自地点点头,朝阿来使了个颜色,阿来立刻会意,叫来几个小太监搬了个桌子,重新点了一炉香。 虞景则是把祁长羽拉倒刚摆好的桌子前坐下,再回到自己的桌前拿起毛笔,阿来立刻很有眼色地将彩墨一一摆上。 祁长羽:这是要作画?画我?不应该先问问我的意见吗? 很明显,虞景没有一丝要征求同意的意思。 祁长羽就那么坐在桌子前看着香炉思考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来北虞,这个皇帝看着不太正常的样子,完全不在乎丹药的是吗? 直到一个时辰之后,虞景才停下手中的笔,祁长羽见状,站起来走到一旁行了个礼。 “拜见陛下,鄙人玉凛山弟子祁长羽,之前山门中事宜颇多,没能在年前将丹药送来,实还请陛下见谅,今日前来的目的便是将丹药送来,为了表示歉意,我门增加了丹药的数量。” 阿来将木匣子接过送至虞景面前,虞景却是连看都没看就将木匣子放在桌上,然后兴致冲冲地将祁长羽拉倒书桌前,指着那副还没干透的画看向祁长羽。 “祁修士觉得这幅画画的怎么样。” “画的很好,在鄙人认识的人中,陛下的画技算是数一数二的。” 祁长羽并非夸大,这画中的他坐在一棵合欢树下,面前的矮案上摆了一壶酒,案旁燃着一炉香,而他斜倚在扶手上微眯着双眼,脸上泛着酒晕,手上捻着一朵合欢,一身白衣却让绑着墨发的红色发带更加显眼,却不让人感觉到丝毫违和。 这北虞皇帝不仅画技好,这想象力也是一般画师比不上的。 虞景看上去很是满意祁长羽的话,转头吩咐阿来:“你去将王美人的画取下来,待这幅画干了把它挂上去。” 阿来立刻摆上为难的表情:“陛下,王美人会生气的。” 虞景眉头一皱,阿来就不再多说些什么,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就将画取下来。 祁长羽有些尴尬,被人画到画里他倒是没多大感觉,可是被挂在别人书房里,还是一个男人的书房里这就有些别扭了。 “陛下……” “祁修士可否将这幅画留给朕,作为补偿,朕可以带祁修士去库房里挑一件宝物。” 意思就是银货两讫,银子拿走,画得留下。 “多谢陛下赏赐。” 祁长羽记得,北虞皇宫的宝库里有颗上好的绿色宝石。 虞景没想到祁长羽那么痛快地就答应了,这修士看起来也不像缺钱的人啊,虞景仔细地思考了一下,宝库里并没有放什么重要的东西,于是放下心来。 “今日本该宴请祁修士,但朕今日答应的爱臣去参加他女儿的满月宴,不过,如果祁修士不在意的话可以和朕一起去。阿来,备车,去将军府。” 虞景:省了摆宴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