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惊红,宛如疼得他心里被划出了一道道的裂口,渗出了血滴在地上。 “将军,墙上有凤鸣箭!”一个将领在附近搜罗的时候,发现宝座后头墙壁上,晃晃插着一把箭。 姚風和古链粗略看了一下,他们都心知肚明:这是胜妃的手笔。 姚風看了一眼回眸,看古链脸色疑虑重重地暗沉下去,问:“殿下,看起来最后还是胜妃成功射死了古翼——” 他才说了这一句,一只手忽然挡了下来,令姚風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古链粗略扫了一眼墙壁上的箭,往下看去,不属于古翼身边滩了一地的血,似乎与那把箭逃不了干系。 这只是他的猜测,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胜妃为何射了两把箭,古链清楚第一箭的方位似乎不是专对着古翼,又似乎是不小心射偏了。 想起胜妃说起姚玉时,脸色担忧的神情,仿佛她真的很关心姚玉的安危,可是古链盯着墙壁上的,慢慢感觉哪里不太得劲。 找人要紧! 他握紧拳头把小刀握进他手掌心里,迈腿走下了另外台阶,往柱子后头的暗门斜刺地穿出去,姚風也跟着一块踏着夜色,看着路面血滴指引的路,约莫一刻钟的功夫,来到了最后一道暗门外的高墙下,角落里凌乱地摊在地上乱七八糟。 “姚玉!” 古链一下子掀开了鹅黄纱绸衣物,眼里的光在看到孤零零的四方盒子之后,目光里熄灭了下去,随之便是失望透顶,有不甘有特别想抓住点什么,最终他什么都没抓到。 手指间和掌心里摩挲衣物窸窣地轻响,看着一地白棉和沾有酒精冲鼻的气味,然后顺着衣物离地的时候,刺目的血迹,无一不在告诉他,姚玉曾倚坐在这里治她的伤。 古链缓缓地蹲下来,鹅黄纱衣从他手里滑了下去,他捡起了其中沾着血迹的白棉花,借着月光下看了一瞬,凑到鼻间臭了一下,血气里沾上了她身上的味道和酒精刺鼻的气味。 他丢下那团棉花,霍地从地上重新站起来,扭头看向姚風问:“地上还有她留下的血迹吗?” 姚風复杂地看了一眼角落,思绪万千之时,忽然听到古链急切又冰冷地传来,他连忙在洒了一地的银霜,寻找了一会儿,指向那里道:“那些还有!” 古链跟姚風继续按血迹走过去,走了一会儿,那地上的血迹越来越模糊了,直到干干净净,仿佛抹掉了她所有的痕迹。 他们二人循着消失血迹抬头。 “她是朝着西门走的!” 西门正是冲往出宫的路数走的。 她竟然朝宫外走,为什么,不等他杀过来,等他过来救她!他一直都知道她不喜欢古翼,也不喜欢侍奉,她一直用她的方式隐忍与古翼虚与委蛇,最后她不等他杀进来就飞天遁地了,再也找不到她丁点人影。 古链心情急转直下,脸色微微变了变,咬紧了下颌,面上一片灼急冰凉,隐隐感到牙齿咬紧了唇瓣,攥紧了拳头,手指尖扎向了手心,满心都是对她突然消失感到心痛之外,又十分不理解她因为什么,几乎不顾一切地朝宫外跑去。 他们走出了西巷甬道,恰巧看到他们手下正往这边经过,古链和姚風分别要了他们的马匹,扬鞭一甩,直朝西门驾马而去。 姚玉破衫褴褛地从西巷里跑出来,脚步凌乱,东倒西歪,肩膀上粗略地处理了一下,撕下了纱绸襦裙绑在上面,脸颊上亦是绑了满头,只露出了眼睛和嘴。 她一瘸一拐地朝西门走,望着洞开的西直大门,那里有叛军踏马来回巡逻。 姚玉两只眼睛异常发亮,脚下不顾疼痛疲累地直朝宫门外小跑过去,才跑了一会,脚下忽然软绵绵地倒下来,她扑在了满尘土的地砖上。 不,她不能半途而废地停下来,她抬头,望向那洞大门,爬也要爬出去——她不是一直希望自己出宫寻找自由的吗?出了宫,再没人管制她了,她也不用低人一等,被人践踏她尊严地侍奉高高在上,又令她倍感窒息的君王。 只要出了宫,哪怕穷得孑然一身,做要饭乞丐的命,或者饿死在宫外头,她都异常感到兴奋和幸福。 自由啊,是她来到这个朝代里,才发现自由是多么珍贵的宝石,轻易得不到,必须让自己去争取。 姚玉拖着一身伤痛,摩挲地面上的颗粒,衣服下面被地上磨破了皮,她咬紧了牙地往西大门爬去。 快爬到守卫西门的叛军前,叛军看到地上爬着的人,立马拔出了刀朝她砍过去道:“什么人?”刀尖指向了地上爬得蠕动的人。 骑马的将领驱着踏马朝她走过去,居高临下地蔑视她一眼后,看也不看,更无感情地命令守卫兵道:“听着,无论什么人过来这里,一概格杀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