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面的班级和姓名联系她,若是没获奖,这张画过不了几天也会以同样的方式退回到她手里。 无论怎样,她都没必要眼巴巴瞅着人家什么时候出统计结果。 相较于画展奖品,她反倒觉得项琢这张“奖状”更有意思。 很难想象他这样冷冷淡淡的人,会照着那些奖状模板,用铅笔勾出一幅几乎一模一样的画来。 来回翻看了好一会儿,周思年将其平铺,夹在了一本笔记本的扉页里。 她盯着已经合上的本子外壳,不知怎的,心里忽地一跳,就像一脚踩到了雨后松动的砖。 * 美术展出结果是在五天后,周思年前一晚做了一整夜的梦,梦境光怪陆离,睁眼醒来的时候跟熬了个通宵没什么区别。 她在大课间被人急促地拍醒:“年年年年年,醒醒,出大事儿了!” 周思年睡眼惺忪地直起身,她肤色生得白,枕着手臂一睡,眼尾被压出一抹浅浅的粉色,显得有些无辜。 “怎么了?”她不明真相地问,“天大地大睡觉才最大。” 说完,她又准备趴下去。 “画!你的画!!” “画获奖了?”周思年咕哝着问。 屈厘急得要死,一急又更不会概括了,她干脆架住周思年两只手臂将人提溜起来,说:“画是获奖了,但署名不是你!” “?”周思年霎时清醒过来,站起身,“什么意思?” 旁边项琢本来也在补觉,听到屈厘这么一说,也将头抬了起来。 周思年又问了一遍:“什么叫署名不是我?” 还剩小二十分钟才上课,屈厘干脆攥着她的手腕,说:“走吧,你下去看了就知道了。” “我本来跟人在逛操场,看到展厅的老师在公告栏里贴这些画,大家都围在那儿看,我也就跟着去看了一眼。这一看,才发现你的画也在里面,我本来想上来跟你说的,然后就看到画旁边贴的名字不是你。”屈厘一边说,一边追着周思年的步子。 大课间休息时间长,不少人还围在公告栏前,周思年说了好几声“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这才堪堪挤进内圈。 公告栏里显眼地依次写着特等奖至鼓励奖,作为作者,她很熟悉自己的作品,几乎一眼就看到那张画被贴在一等奖的范围内。 每张画的右侧写着作者的姓名和班级,她那张画的旁边的本该写着“高二(一)班,周思年”。 此刻却写着另一个叫“何凇”的名字,且不说名字差得天远,这人连年级都是高一的。 老师统计结果的时候弄错了,这是周思年的第一反应。 可她又仔细一想,在前几天美术展的展出之前,为了保证统一和美观性,学生交上去的作品,负责人都会用一张姓名贴纸贴在背后,上面写着这张作品的作者信息,而在画的右下角,只会依次标上序号。 她去交作品的时候,那个学生就正在往作品背后写信息,哪怕当时闹了个乌龙,周思年也并没忘记将自己的信息告诉他。 那又怎么会被弄错? 此刻,这些画用胶水贴在公告栏里,她没办法将其撕下来确认背后的信息。 她看了一眼旁边署的名字,说:“我去找展厅老师问问。” “还有一会儿就上课了,来不及吧?”屈厘说。 “下节什么课?”周思年问。 “……语文。” “我尽快速战速决,上课之前实在没赶回来的话,老师问起来你就说我胃疼,去医务室拿药了。” 扔下这句话,她就挤出人群,正朝展厅的方向走了两步,余光却发现身后好像跟着一个人。 周思年转身,居然是项琢。 她停下脚步问:“你怎么来了?” 项琢没回答这句话,而是道:“再多问几句更来不及了。” 两人赶到展厅负责人的办公室时,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在整理资料。 周思年敲了敲门:“您是前几天美术展的负责老师吗?” 男人抬起眼皮,目光越过镜片上端看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周思年垂下手,委婉地问:“请问之前美术展有出现过署名错了的情况吗?” “署名错了?什么意思?”男人指节推了推眼镜,说,“谁署错名了?” “是这样的”,周思年道,“我刚刚看到我的作品获奖了,但旁边的名字不是我。” 男人资料整理完了,他坐回椅子里,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