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还剩了很多。花瓣瘦长紧凑,它们大朵大朵地簇拥在一起,反倒有种清透淡雅的美。 周思年脚步不听使唤地走了过去,她蹲下,问:“婆婆,您这花怎么卖的啊?” 老婆婆看起来十分和蔼,她慈祥地笑了一下,说:“一块钱一朵。” 这下换周思年震惊了:“这么便宜?” “便宜也不太卖得出去呀小姑娘”,老婆婆瘪了瘪嘴,看起来无可奈何又不太服气,“不过卖花嘛,等的都是有缘人,所以随缘喽。” 空气里已经丝丝缕缕刮起了风,过不了多久估计就会变成狂风,周思年说:“要起风了,要不您明天再来吧?” 老婆婆摇摇头:“不行啊,明天这花就不新鲜了,就像吃饭要吃新鲜的,花也得买最漂亮的嘛。” 看不出来,还是个哲学家。 “那不然我买了吧”,周思年已经需要提高些音量了,“这样您也能早点儿回去。” 老婆婆惊疑不定:“你都买完?” “都买完。”她看了一眼篮子,也不算太多,十来朵而已。 天降善人,老太太用丝带捆花时,面上肉眼可见的开心,她将花递给周思年的同时,还教了她一些保存花的方法。 烈烈北风果然吹了起来,周思年站起来时险些被吹得踉跄。 老太太拎着篮子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步伐颤颤巍巍,但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花香。 蓦地,周思年脑子有一瞬间的清醒:自己出来不是为了激发灵感的吗?怎么现在灵感依旧没有,反倒多花出去十几块钱?? 风吹到了眼前,她来不及深思,只得一手握住花梗,另一只手护在花的周围。 一路上,北风把她发丝被吹得有些凌乱,鬓旁一缕都被险些吹进嘴里。 只是人吹吹倒没什么事,就是可怜了手里的花,出电梯时还有几片掉落进了地缝里。 她捋了捋头发,打理着被吹趴下的花瓣,走到家门口时,却看到走廊尽头站着一个人。 是项琢。 听到电梯机械的开门声,他转过头来,看到了略微狼狈的周思年。 而后项琢视线下移,目光落在她手里被吹得七零八落的白色花束。 “哇,现在外面的风真的太大了。”周思年忍不住先感叹了一句。 感叹完,她抬起头来,开心地笑了一下,逆着窗外的光,她的眼睛被仅存的光线映得清澈又干净。 项琢听到她说:“不过幸好,你看,还剩这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