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差矣,喝花酒本就是你不对,及时止损方为正道。” 前世沈凌熙便喜欢流连烟花之地,若是十天半日不见他,去云雀楼一准能逮个正着,世人皆道:相府有一女,风华绝代,惊才艳艳,却偏是摊上了那样一位兄长,整日里不是溜鸡斗狗,便是逛窑子,真真是纨绔里的翘楚,扶不起的阿斗。 那段时日,她才同太子殿下闹翻,将自己锁在屋中,谁劝也不听,似乎沈凌熙是来过一趟,却并非劝她:“不去便不去了,你的脾性向来稳重,想必此次定是那太子殿下做的过火了,我们有理,不低头。” 隔着一扇门,沈卿竹缩在墙角,垂首环膝,泣不成声。 可她没理啊…… - 两个时辰前。 街道上的大队人马行至皇宫。 城墙高耸,金碧相射,锦绣交辉。 浓密的枝叶挡住了刺眼的日光,只余下斑驳的残影摇曳舞动。 “端王殿下,圣上和各位大人正等着您呢。” 顾晚舟微微颔首,一刻不停地朝着太和殿走去。 他自知前方行路艰难,也知晓此一去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可他退不得。 太和殿龙椅之上所坐之人身穿明黄龙袍,头戴金冠,指尖嵌着一枚硕大的金色扳指,他举手投足间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颇有一副睥睨天下,俯视万生的姿态,大殿内充斥着一股冷峻威严的气氛。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上‘嗯’了一声:“平身吧。” “端王在外待的日子也够久了,如今既已回来,便不必再走。” 如今家国混乱,皆因军中将领权利太大,若将兵权集中到朝廷,天下自然无恙。儿子太过出色,心中总会不安,圣上要的是他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他掌控,要的是他主动交出兵权。 顾晚舟蹙眉,急切道:“父皇,可北境……” 圣上目光如炬,不耐烦道:“怎么?北境少了你便不行了?我大陵朝无人了吗?” 众大臣大气不敢出,唯有太子出声相劝:“父皇息怒,想必三弟也是急于替父皇分忧,方才失了分寸。” 太子看向端王,又道:“三弟,北境少了你,亦有我大陵能人之士守卫疆土,可我朝需要端王,孰轻孰重,你应当知晓,更何况你不是已经将那祁寇驱赶至境外,想必短期内,他们亦不会轻举妄动。” 众大臣纷纷附和,言辞皆向太子一侧靠拢。 如今朝堂局势已然明了,他常年不在朝中,也无自己的势力,更显得孤立无援。 太子一番言论,既抚了圣上之心,又全了兄弟之义,倒是他操之过急了。 “请父皇恕罪。”顾晚舟没忘此行最重要的一件事,他从袖中取出一个木盒,恭敬呈上:“儿臣领兵多年,却始终未能将祁寇驱逐北境,儿臣心中有愧,特将虎符交还于父皇。” 他手握重兵,驻守北崇多年,地位早已无法轻易撼动,也是因此,圣上心中猜忌,恐他功高震主,这才一纸诏书,将他传唤回京,如今他主动呈交虎符,一则能减少父皇心中猜疑,二则日后也更方便行事。 圣上一个眼神,身边太监立刻心领神会。 “端王为我大陵立下赫赫战功,谁人不知,不过,你既意已决,朕便也收下了。” 许是见他乖顺了不少,圣上也软了语气,道:“如今你年岁不小了,沈相之女秀外慧中,容貌姝丽,朕有意将她赐婚于你,做你的正妃,你可愿意?” 沈相之女…… 此女前为太子身边最为信赖之人,那些事多半出自她的手笔,可眼下竟被随意丢给他。 顾晚舟眯了眯眼,借刀杀人。 本也是一个无足轻重之人,死了便死了,太子既不愿亲自动手,他倒不介意替他解决了。 沈卿竹! 这个名字他记了一年,那些场景历历在目,直至今日,心中依旧恨意难平! 顾晚舟双拳紧握,深吸了一口气,面上却不显,恭敬道:“儿臣谢父皇。” - “王爷回来了。” 府中将士皆出门相迎:“听闻圣上给咱王爷赐了婚,是哪家小娘子啊?” “这你都不知道?是那沈相之女。” 苏忱眉宇微蹙,虽他极力掩藏,却难掩其中轻慢不屑之意。 “便是害了我们兄弟的那个女人?可恶!圣上怎会将她指给我们王爷?故意恶心我们的?” “江砚!”苏忱有些头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