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儿好几部新手机,正好用不到!” 李铭心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原地愣了一会。 等池念咋呼地喊她去挑手机,她才明白人家真的要送她手机。 她僵硬地站在琳琅的闲置间,听池牧之嘀咕,iphoneX是不是老款了?问她要11还是12? 池念替她回答,当然要12啊。 他腿似乎不舒服,撑着矮凳坐下,在一堆没拆封的手机里挑内存和颜色,问她喜欢白色还是黑色:“可惜没有你们女孩子喜欢的彩色。” 李铭心望着各式礼盒:“这么多手机?” 池牧之似有疲惫,手腕蹭了蹭鼻骨,无奈道:“每次出新手机,都有人送。”他将挑好的款递给她,见她没接,又说,“你这要是不要,那就只能放着报废了。” 李铭心想问,为什么不卖掉?但她没有问。她和这些人并不处于同一个思考问题的维度。 他穿的家居灰T,松松垮垮,伸手时左臂内侧露出一处纹身,是串数字。看起来像一个年份。 她脑子很乱,但接东西的动作看起来像一个收惯了礼的老手:“那,谢谢池先生。” 又转头看向池念,“谢谢念念。” ***** 池家吃饭吃得很晚。 两点开始用午餐。 池牧之餐后拿出一个白色药瓶,倒了三粒,又在池念的勒令下改成了一粒。 李铭心沉默喝汤,目睹这一切的发生。 阿姨说:“也就念念才能管住池先生。”之前他一把药一把药吞的时候,她时常担心他会死。每天早上来上班,都怕面对主人的尸体。好在念念来了,一切都在好起来。 池牧之无奈又温柔地朝池念示弱,嘴唇微张,将白色药片丢进口中,拇指中指捏起瓷盅,仰头时眉眼深邃又轻佻,随动作幅动,似有似无地路过了李铭心。 李铭心看着他眼神涣散地滚动喉结,失控地也咽了下口水。 几乎是立刻,她的眼神发生了一次闪躲。 再对视,他眼底浮笑,神色清醒,仍是君子端方的皮囊,却像把一切都捏在了股掌之间。 李铭心生出一种错觉。 她的观察被观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