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达了他此刻的疑问：你干嘛呢？ 林见素狡黠一笑，加快了速度落在他之下。 手中化形符一闪，一柄大号羽毛球拍被她抓在手中，网乃是她灵力所化，根根金黄明亮。 眼见下方的林见素好似准备接应他般，时机恰好地一挥手中网拍，将成日宁往上空打了回去。 “你——！” 成日宁堪堪吐出一个字，就呈直线状“嗖”地被打上高空。 上方的穆白星似乎早有准备，一道剑虹下去，再次把他直直拍了下去。 如此反复来回，下方的观众终于看明白了。 “这是把人当球打啊……” “杀人诛心啊！” 虽说他们此举实在恶趣味了些，但又莫名搞笑，不少年纪轻的弟子已经笑出声。 而此时身在青石座上的上官步婉也认出了成日宁，“这不是那日在虚空森林……” 她目光一眯，神色转而狠厉，骂道：“竟是那个人渣！打得好！这种人渣就该这么……翻来覆去地打！”光说还不够，她干脆站起来左一下右一下地挥舞手臂，仿佛此刻正在把成日宁当球打的人是她。 被当成球打的成日宁，一身狼狈。他能感受到来自旁人鄙夷的视线，能听到青石座上窃窃私语的嘲笑声。 成日宁突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无论是穆白星，甚至是林见素，都完全有能力快速打赢他，利落地结束这场比赛。 然而他们早已商量好，以近乎屈辱的方式戏弄他，让他在仙门会道这样重要的场合，当着所有人的面，颜面尽失！ 成日宁胸腔内恨意滔天。他可以害别人，别人却不能害他！ 肚子里似有一条毒蛇在撕咬，牙尖的毒液在渗透，穿过他的每一根血管，令他头晕目眩的同时，从心底里释放出无限的恶意。 什么都好！只要能让我亲手撕烂他们！我什么都愿意付出！ 躯内有什么在异动，像是应激般头皮发麻，全身颤栗。 有什么爬过他的神经，在皮肉间滑动，极痒又极疼，痛苦至极。 离得近的穆白星注意到成日宁似有异常，停下动作问：“你怎么了？” 只见成日宁的躯体在空中微滞，腰身弯曲，呈一种奇怪的姿势。林见素也收了球拍，飞身至穆白星对面。 成日宁在他们二人中间，此时腰身已经弯曲的不似人类，甚至连骨头都发出骇人的“咯吱”声。林见素脸色微白，刚要提醒穆白星小心，成日宁的躯体猛地被什么拉长，刹那变成一条两米长，五指粗的白蛇。 他“唰”地睁开眼睛，双目赤红如鬼，张开嘴吐出一条细长的鲜红信子，迅猛地袭向穆白星。 “什么鬼？！”穆白星反应迅速，将良辰剑一横，挡住那条强劲非常的分叉蛇信子。他手腕一翻，反攻出一道威猛的剑虹。 化为蛇身的成日宁却十分敏捷地躲开了攻击，蛇体柔韧，凶猛又灵巧。 成日宁的身体虽是蛇，头却还是他自己的头。人头蛇身一会儿蜿蜒，一会儿直蠕，实在看得人倍感不适。 林见素强忍着反胃，眯眼观察，成日宁的蛇身看着纯白无瑕，实则有一些极其清浅的暗纹隐约其中，与当初在虚空森林他们宰杀的白蛇妖一模一样。 当初那条白蛇被她亲自带回天机宫呈给掌门，故而对这条白蛇身上的纹路记得格外清晰。 林见素心火陡升，看来最后那条白蛇的妖丹是进了成日宁的肚子里！ 然而瞧着他人不人，妖不妖的样子，怒火又转变成讽刺，她微微冷笑一声：“还真是咎由自取。” 修者靠吞噬妖丹提升修为可事半功倍，然而得来太过容易的东西，往往要付出代价。 徐子华曾告诉她，修士自身能力有限，很多时候无法将妖丹完全吸食干净，在灵力枯竭贫乏、心念纷杂之际，反而有可能遭到妖丹中残留怨念的反噬。 尤其生前所受折磨、冤屈越多的妖，妖丹所蕴怨念就越深。 成日宁便是在刚才灵力不支，心神不稳之时，被怨念钻了空子，彻底失了心智。 怨气也是一种力量，怨念越深，修士走火入魔时能力就越大。 林见素手脚利落地往他身上扔定身符，此时的成日宁连连躲过几次良辰剑的攻击，唯一被砍中的一次也仅仅只在蛇身表面上留下浅浅一条血痕。 面对背后接踵而来的黄符，成日宁也能灵敏非常地用尾巴尽数打掉，哪怕沾上一、二，也只是停滞片刻。 林见素暗暗感慨，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