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诚从高楼纵身跃下,成了植物人,一直躺在这家私立医院里。
只要得空,周仪每周日上午都会来看他。医生护士都知道,这是个难得孝顺的女儿。
她将新带来的花插进床头的玻璃瓶,让护工先去休息,自己接替了护理的工作。动作很熟稔:细致地按摩他枯瘦的四肢,小心地帮他翻身。
“爸爸,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她轻声开口,像往日一样对着寂静的空气说话,“我讲给你听。”
“你还记得陆家吗?就是当年帮过你的那个陆家。真可惜,陆爷爷走了。”她顿了顿,将毛巾浸入温水,慢慢拧干,“你看我穿着黑衣服——今早刚参加完他的葬礼。吊唁的人特别多,因为他刚过完八十寿宴,好多宾客都还没离开本地,也算……赶上了。”
她用温毛巾轻轻擦拭父亲的手背,声音低而平稳:“听说他这几年身体就不太好,寿宴上可能受了点刺激,加上天冷,一下子没撑住。家里那个从孙女贪玩,走丢了,找不着人……后来在医院本来有些好转的,听说孩子回来了,一激动,就……”
周仪将毛巾放回盆里,水流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她俯身,理了理父亲鬓角的白发。
“说起来,爸爸,还是你有福气。”她嘴角弯起一个很淡的弧度,“现在花研随虽然不像你在时那样风光,倒也算是个不错的企业了。你放心。”
周仪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的阳光,喃喃道:“又要过年了,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