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站在顶峰,谁也别想对她指手画脚。
吃过饭,仍旧是沈珌开车周仪打盹,再睁眼时,身上盖着沈珌的外套,车里一片昏暗,只能模糊看见他的轮廓。她望向窗外——是何宅的车库。周仪声音娇娇怯怯:“沈珌,你干嘛?我要回家。”
那团黑影靠过来,手轻抚她的脸颊,嗓音低哑:“周老师,明天有安排吗?”
周仪垂着眼不说话。
“那我就当你没事了。这不也是你家吗?妈给你留的院子总也不见你住,今晚住这儿怎么样?”沈珌无赖道。
沈珌又凑近了些,呼吸温热地拂过她的脸。他的唇轻轻贴在她颊边,低声道:“女朋友,我晚上没吃饱。”
周仪手指微颤,攥紧了他的衣角。沈珌像是得了默许,低头吻了上来。她的唇柔软得像小时候尝过的棉花糖,温软甜润,让人舍不得移开。
突然,一阵刺眼的白光炸亮——
两人瞬间僵住。周仪猛地推开沈珌,这才发现停在对面那辆车竟亮起了远光灯。
沈珌低低骂了一声。车灯晃得人视线模糊,一道身影已朝他们走来。
周仪心中忽然一紧——何家平日除了何钰、沈珌、张妈和司机,几乎没什么人长住。何阿姨作息规律,家里人也大多跟着早睡。这深更半夜的……
难不成是张妈梦游到车库来了?“车库里怎么会有人?”她压低声音问。
沈珌脸色一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哥。”
话音未落,那人已敲响了驾驶座的车窗。沈珌老老实实推门下车。周仪迅速理了理微乱的头发,抹去唇角晕开的口红,也跟着站到一旁,悄悄望向正在训人的沈璲。
何钰口中那个“孝顺至极”、离婚时跟了前夫的大儿子沈璲,除了过年,极少回国。往常都是何钰带着沈珌飞去英国看他。
这人……怎么突然回来了?
周仪眯了眯眼。最近的事太高调了?随即她又想,这位沈大公子不过就是比沈珌大三岁的翻版,不值得她过多在意。
沈珌朝她招了招手。周仪走上前,听见他说:“哥,这就是我总跟你提的周仪,现在是我女朋友。”又侧身轻声对周仪道:“叫大哥。”
周仪乖巧地唤了一声。沈璲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
她悄悄打量着沈璲。他眉目英朗,虽是兄弟,气质却与沈珌全然不同。沈珌像一块尚未打磨的璞玉,透着纯然天真的光泽;沈璲却隐隐带着一种无声的压迫感,仿佛那双眼睛能洞穿所有伪装,照见底色。周仪心里微微一怔——传闻中那位醉心山水、流连美色的沈大少爷,不该是这样的。看来,她对何家的了解还是太浅薄。
“周小姐?”
周仪倏然回神,这才发现沈珌不知何时已不在一旁。偌大的车库弥漫着些许潮湿的凉意,让人不太舒服。她稳了稳心神,笑道:“沈先生,怎么了?”
“我送你回家,走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沈璲微微一笑。他笑起来极其好看,周仪甚至有一瞬间想,要是能把沈璲签到自己工作室,肯定片约不断,公司上市都不是梦。
“大半夜让女孩子自己回家,不是我们家的作风。”
周仪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总觉得这话意有所指,像在讽刺她没教养、半夜和男人拉扯。
这个夜晚其实处处透着不寻常。
相识十年,周仪头一回见到沈珌顶着一头纯粹的黑发出现在自己面前。那辆惯常张扬的红色跑车,也换成了线条沉稳的黑色奥迪。她并非没有觉察到这些变化,只是过去二十多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捉鱼打谷、泥里来土里去的重复劳作,让她的感知变得有些钝了,只以为何三叔一顿教育的成果。
她在何钰面前一向是温顺乖巧的模样,却怎么也没想到——与沈璲的第一次见面,竟落得个这般轻浮的印象。
周仪在心里把账记到了沈珌头上。哪有人和女朋友过夜,偏要回母亲家?更何况哥哥还在。这不纯纯缺心眼嘛!
在沈珌身边她能安心阖眼,但在沈璲的车上,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脊背笔直,如临战场。
“周小姐住哪里?”
她报了工作室的地址——那是何钰托何三叔为她找的地方。
“地段不错。”沈璲淡淡评价。
周仪默默打开手机导航。他颔首,放了首舒缓的钢琴曲,车子平稳驶入夜色。
片刻安静后,沈璲再度开口:“听阿珌说,你们认识很多年了?”
“是,读书时一个学校的。”
“周小姐父母是做什么的?”
“我父亲曾是花研日化的董事长陈立诚。母亲……”她声音低了些,“失踪很多年了。”
“哦?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他语气平稳,听不出什么歉意,“不知是在哪里失踪的?或许我能帮上忙。”
周仪轻轻蹙眉——她可没听出半点“抱歉”的意思。毕竟智商超过五十的人,都不会这样追问下去。
“已经七年了,家里早就不抱希望了。”她抬起眼,语气中满是好奇:“听沈珌说,大哥常驻英国?这次回来,有什么事吗?”
总不能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