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拧了拧湿透的T恤下摆。
他抖了抖衣服，转头看向塞西，“我们再往那边走走？那边的水更清，还能看到珊瑚礁。”
塞西点点头，跟着他往前走。两人并肩踩着海水，偶尔有小鱼从脚边游过，带来一阵酥痒的触感。
塞西忍不住弯腰去抓，却总是空手而归，引得卡卡阵阵轻笑。
看着卡卡鲜活的笑脸，塞西坏心思顿起，她趁卡卡不注意，撩起一捧水泼向他，泼完就跑。
“嘿！”卡卡还没反应过来，塞西就跑远了。
塞西跑得飞快，裙摆扫过水面，留下一串涟漪，卡卡紧随其后，偶尔故意放慢脚步，看着她被海风拂乱的长发，嘴角始终挂着藏不住的笑意。
“我们来比赛，看谁先跑到那块礁石那里！”跑在前面的塞西回头向卡卡发起比赛邀请。
卡卡笑着追上去，海风在耳边呼啸，海浪拍打着小腿，那种轻松惬意的感觉，是他在训练场上从未有过的。
他故意放慢速度，看着塞西冲过“终点线”，转身对他扬起胜利的笑容，阳光落在她的脸上，明媚得让他移不开眼。
“我赢啦！”塞西叉着腰，笑得眉眼弯弯。
卡卡走到她身边，呼吸微微有些急促，眼里却满是温柔，“你赢了，想要什么奖励？”
塞西歪着头想了想，忽然弯腰掬起一捧海水，轻轻泼在他脸上，“奖励就是这个！”
卡卡愣了愣，随即也笑着反击。两人在浅水区追逐嬉戏，海水溅湿了衣衫，却无人在意。
手链上的贝壳随着动作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和海浪声、笑声交织在一起，成了最动听的旋律。
玩到太阳西斜，两人终于累得放慢了脚步。
卡卡顺手捡起沙滩巾，铺在岸边干燥的沙地上，塞西一屁股坐下，长长舒了口气，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脸颊，鼻尖还沾着细密的水珠，眼里却满是未尽的笑意。
卡卡也好不到哪儿去，T恤被海水浸得半透，额前的碎发滴着水，却依旧忍不住盯着她的笑脸发呆。
“好久没这么疯玩过了。”塞西抬手抹了把脸，指尖蹭到的海水带着淡淡的咸味。
海风带着傍晚的凉意吹来，塞西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卡卡见状，立刻从背包里掏出一条干净的毛巾递过去：“擦擦吧，别着凉了。”
塞西看着卡卡递过来的毛巾，忍不住问他，“你的包是百宝袋吗？怎么什么都有。”她接过毛巾开始擦头发。
卡卡挠了挠头，脸颊泛起浅红：“出发前我妈让我多带点东西，说照顾客人要细心。”
他说着，又从背包里翻出一件折叠整齐的薄外套，“海边晚上风大，你穿上吧，别感冒了。”
外套带着淡淡的洗衣液清香，是少年干净的气息，塞西接过套在身上，“果然是百宝袋。”
她笑着拢了拢衣领，暖意瞬间裹住了被海风浸透的身体，“谢谢你，想得也太周到了。”
注意到卡卡湿透的T恤还贴在背上，她把毛巾递回去时，忍不住提醒，“你也快擦擦，不然会感冒的。”
卡卡听话地接过毛巾，胡乱擦了擦头发和后背，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件干净的白色T恤换上。
换好衣服的卡卡身上褪去了海水的湿冷，多了几分清爽干净的少年气。
他把湿毛巾叠好塞进背包，抬手看了看天色，“走吧，我送你回酒店，晚上海边风冷。”
塞西点点头，跟着他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晚风带着海水的咸湿吹过来，她下意识地裹紧了衣领，卡卡瞥见了，默默放慢脚步，走到她身侧稍微靠前的位置，悄悄替她挡了些风。
两人并肩走着，路灯的光晕在地面织出交错的光影，偶尔有晚归的行人擦肩而过，脚步声、远处隐约的海浪声，让这份沉默格外温柔。
塞西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忽然想起什么，从手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皮质笔记本和一支笔，低头快速写下一串数字。
“这个给你。”她把笔记本撕下来的纸页递过去，“是我在米兰的电话。”
塞西歪头看向卡卡，笑道：“要是你以后来米兰了，一定要来找我呀，下次换我给你当导游。”
看着女孩真挚的笑脸，卡卡愣了愣，随后郑重地接过纸条，少年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忽然变得有些笨拙，“我一定会的，塞西，一定会去找你。”
塞西看着他郑重其事的模样，忍不住弯起嘴角，脚步放慢了些，和他并肩走在路灯的光影里。
“到时候我带你去逛米兰大教堂，”塞西兴致勃勃地说着，眼里闪着光，“还有圣西罗球场……”
想起足球运动员不能滑雪，塞西又补充道，“还可以去多洛米蒂山脚的小镇，那里有温泉，冬天能看到雪山全貌，夏天开满野花，特别美。”
卡卡认真地听着，每一个字都像种子一样落在心里，生根发芽。
不知不觉就到了酒店门口，旋转门的灯光映在塞西脸上，柔和又明亮。
她停下脚步，“你怎么回去？我让保镖送你。”
“不用啦，我打出租车，很近的，十多分钟就能到。”卡卡摆手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