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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 章(1 / 2)

第95章第95章

看押朝露的是温阿姆夫妇,二人虽上了年岁,却是贺兰家用的得心应手的老人,力气壮,手段强硬狠辣,最会调教仆从。这一路上,二人对朝露用尽了手段。

她感受着车板下方的颠簸声,听着马车外汹涌的雨声,如同置身一只小舟之上,不知去往何方。

因为死都不愿弯下脊梁,咬着牙都要活下去,哪怕是知晓权贵五指山牢牢掌控她的命运,从踏入贺兰府的那一刻起,就由不得她做主自己的人生,可还是不甘心。

怎么能甘心?

靠着她自己也无法想象的坚韧,告诫自己忘记痛苦,抵死反抗,绝对不能屈服,就算下一次得到的惩罚更胜从前,也要迎头面对那些不公。她始终不相信,她命就该绝在这里。

她敛着性子,温顺下来,放弃了挣扎,温阿姆夫妇以为她终于认命,待车队驶入江南,停靠在一处客栈,松下警惕,解开了她手腕上的绳索。朝露被押送上楼,再次呼喊救命,期盼有谁能救她出水火,可四下只余下一张张麻木面庞,在见识到贺兰家的强势与财力后,无一愿意伸出援手,引祸上身。

她的举动引来了报复。贺兰翊下令将她关进湿寒的柴房中,侍卫们上前,押住她拽下楼梯。

朝露竭尽全力,挣脱了众人,闯进了前方一间半掩着的客房。天阴森森的,屋内没有点灯,朝露跪伏在地,抬起头就见一把长剑已经悬在自己头顶,呼吸滞住,心脏骤跌。

面前一身墨衣的侍卫,戒备冷峻,眼中带着杀意。她还是起身,朝着茶案后那人的雪袍探出手,哀求道:“求公子救救我。这是她最后的机会,若被带回去,下场可以预料。这一位公子和旁人不同,他坐在那边,垂在地的雪袍上绣金线,在昏暗中泛着清光,腰间悬挂的匕首更是镶嵌着宝石。这是与她活在不同阶层的男子,也是一路上,朝露见到最为气度不凡之人。曙光一度就在眼前,她握住他衣袍的一角,却连对方容貌都未曾看清,就被赶来的贺兰家的人控住拖拽走。

柴房堆满柴火,昏暗阴冷,她抱膝坐在角落里,只觉这一路上强迫自己忽视的痛楚,全都疼得无法遏制。

暴雨倾盆,风声呼啸,天地浩大,她那般渺小,微不足道。为什么拼尽一切,却依旧无法对抗天意?

再一次见到天日,是数日后,贺兰家启程离开江南时,雨水席卷天地,冰冷落在身上,要将她湮没,明知道抗拒会招来什么后果,她还是不甘。由于她不愿就范,车队耽搁了行程,堵在道路中央。她察觉到楼阁之上,一道遥遥的视线,可才抬起头,已被推入了马车。车门再一次关上,她的世界暗淡下去。

她就这样卧着,踏上漫长回陇西的道路,车内分不清白天和黑夜,直到一-有人打开了车门,一缕阳光刺眼的钻入了眼帘,分明是微弱,对她却尤为刺眼。

外面天将破晓,贺兰家的车队停驻在水畔边。这一条宽阔波光粼粼的长河,坐落在平原之上,时而有沙鸥掠翅掠过河面,芦苇在风中飘荡。

足有人高的芦苇,提供了天然隐蔽的条件。她在看清楚马车外男子的面庞时,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震惊。正是数日前,在那位贵公子屋中,握剑指向自己的侍卫。他上前来替她松绑,令她快些离开。

她在江南的晓色中,沿着芦苇荡奔逃,身后漫天绚丽的火烧云,身前芦苇翻涌如雪。

朝露停了下来,回过头去,在曙光中,看到了停驻在贺兰家车队旁,那一辆从未见过的华盖马车。

珠帘后隐约透出一道身影,他只手慢慢挑开帘子,露出了精致的下半张面容,远处秋日晓色熠熠生辉,嵇丽得溢出来,如一片汪洋火海翻涌,为他镀上一层光纱。

元朝露心被风劲吹,双目湿润,耳畔只剩下了芦苇飘荡之声。沙沙、沙沙、沙沙……

大大

马车摇晃,车盖下悬挂的铁马铃铛发出清脆之声。元朝露看着窗外的景色,从京郊外的青山,渐渐变成了皇城,再变成连绵起伏的宫室。

霞光如绸缎,铺满了宫阙的每一角,元朝露走下马车,踏入宣德殿宫殿群,到主殿前长长的台阶下,恰逢仲长君立在殿外,瞧见她,立马迎了上来。“娘娘回来了。"仲长君面容掬着温和,道晚膳已经备好。元朝露想萧濯应当在等候自己,颔首正要往殿内走,却被仲长君连忙拦下,让在此刻等候,万不可进去。

陛下正是心情不佳的时候。

只听殿内传来了一道熟悉女子的说话声,声音骤然扬起,情绪起伏,与天子辩着什么。

来人是真宁郡主。元朝露有些诧异,听了一会,郡主对贺兰家极其不满,如今贺兰翊即将离开洛阳,请天子发落处置贺兰家。“虽是有功之臣,但贺兰家藐视天恩在先,欺君之罪,你母后的棺柩尚未下葬,就在昭阳殿中,尸首还冰冷地躺在那里,皇帝却对贺兰家只做小惩,实在叫人心寒。”

“昔年先帝将一双儿女送给盟友,作为人质,后背弃盟约,以至于二人被枭首示众,皇帝不是都记得吗?因此与先帝决裂,如今却这般冷血。”宣德殿静默了片刻,响起了皇帝淡笑的声音:“郡主是说,朕与先帝一般?”

仲长君何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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