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懂事,小小年纪就知礼,哪像有些人白长了那么大的年岁,又是欺负妯娌,又是欺负妹妹。”
相比养母,谢珏更亲近谢老夫人。
前几日玉婉生病,他就立刻跑到了四喜院,越在四喜院住着,他就越不想回瞻玉院。
若是父亲日日回府,他自然愿意在瞻玉院孝顺,可父亲看不上玉婉,回瞻玉院的日子极少,他每日跟玉婉面面相对,都觉得自个身上染上了不讨喜的气味。
“母亲也不该欺负秋月姐姐,秋月姐姐是曾祖母给母亲的丫鬟,四喜院的丫鬟都是顶好,母亲分明是病糊涂了,歪解了秋月姐姐的话。”
谢珏认真地给养母揽错,说完后,下榻站在了谢老夫人跟前:“既然母亲病好,珏儿也该回瞻玉院去了,珏儿在母亲身旁,也好多劝母亲,不叫她做错事。”
“瞧咱们家的珏哥儿,板板正正的就跟个小大人一样。”
曾妈妈在旁凑趣道:“就跟大少爷小时候一个样。”
“真的?”
谢珏眼眸闪闪发光,显然十分高兴旁人说他像谢巘。
“可不是,像个小大人一样,长大后一定跟你爹一般有本事。”
谢老夫人奖励地摸了摸谢珏的脑袋。
她嫌孩子吵闹,谢珏又不是她的亲曾孙,她原本不愿把人留在四喜院。
是谢珏一张小嘴格外会哄人,再者她想到谢巘因为小时候养在魏氏身边,长大了跟她不亲,抱着给魏氏添堵的想法就点了头。
“你母亲出身不成,你日日在她身边,我怕她教坏了你,等她向你二叔母和表姑赔了不是,你还是回曾祖母身边住着。”
闻言,谢珏高兴地跳了起来:“曾祖母待孙儿最好了。”
在谢老夫人身边教养,跟在玉婉身边长大哪是一回事。
*
“嫂子才不是脾气大的人呢!珏哥儿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人唆使,竟然代嫂子去跟二嫂和表姐道歉。”
昨日玉婉发脾气,谢容安就想去瞻玉院看看,却被她娘拦了,说她一个小姑娘别听风就是雨,光往哥哥嫂嫂的院子跑。
她本来想拖到今日去看看状况。
谁知道她才下了课业,还没动身,就听到了谢珏到处道歉。
谢容安气的够呛:“不行,我得把珏哥儿叫过来,嫂子太宠他,大哥又没空管他,他这性子都歪成什么样了。”
“忘了我昨日怎么训你了。”
见女儿风风火火的要跑,正在看账的魏氏把册子放到一旁,伸手把女儿抱进了怀里。
“我的乖儿,你是能替你嫂子过日子不成,过继子嗣是她在老夫人面前点的头,不跌跟头,她如何能得到教训。”
谢容安靠在母亲馨香的怀里,嘟了嘟嘴:“母亲就是不满意嫂子。”
“让我满意她,她也得做出让我满意的事来。”
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还没结亲前,她不知劝了儿子多少次。
而儿子一心只有他认为最优的选择,不把未来妻子的出身放在心上。
儿子不听劝,她就下定决心,什么都不管,好让儿子知道什么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实在看不过眼了,她也会点玉婉几句。
可惜这个儿媳模样灵气,性子却是个愚钝的,恍若听不懂好赖话,好好一个嫡长媳,硬是成了旁人摆弄的木偶。
“嫂子不是改了嘛,昨日她骂了秋月,今日还没给二嫂和表姐好脸。”
谢容安觉得娘亲对嫂子太苛刻。
漂亮姑娘本来就可以不那么聪明,再说嫂子家境普通,没有底气也是人之常情。
“看看往后再说,今个晚了,你要去瞻玉院,明日再去,去了也别多说什么,免得你祖母觉得你嫂子不听话是你唆使。”
谢容安现在就想去瞧瞧自个嫂子有了什么变化,立刻应道:“我明日再去。”
想着嫂子病好,又有了谢珏到处道歉的事,嫂子明日一早应该会去四喜院,伺候祖母早起,谢容安便计算着早点起床,好见着嫂子说话。
谢珏代玉婉道歉的事,谢容安听着生气,而玉婉本人听到,不过扯了扯嘴角。
“这般白眼狼,我可不敢认是我的孩子,吩咐下去,守好了瞻玉院大门,可别把畜生放了进来。”
这番吩咐,茱萸她们听得战战兢兢,玉婉敢说,她们是丝毫不敢往外传的。
只是在谢珏在二房玩够了,吃了晚膳到瞻玉院时,茱萸她们找了个借口没让他进院。
晚上没让谢珏进瞻玉院,等到隔日玉婉自然也没有早起,如往常一般去四喜院当木头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