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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投名状(2 / 3)

中吗?”

“因为根本理念不同。”白昭洋认真地同他掰扯,“自由党、豫军、西北军,他们打,只是争权,而共济会”想了想,他换了个何楚卿听得懂的方式,一字一顿,“是追求人人平等。”

平等——这样的妄想,何楚卿从生来就没有见过,一时忍俊不禁。然而不知为何,又没能够笑出来,反而悲从中来。

片刻沉默,白昭洋继续问:“那你,还要继续建厂吗?”

何楚卿没答这话,也许只是不肯服输,“人人平等”呢喃着,他忽而把头转过来,“扪心自问,除了阿玉,我只见过有一个人真的这么想。”

白昭洋也避而不答,不代表他不清楚说的是谁。“我不拦你,但我劝你——”这像一个赌约了,“工厂这件事,是一个契机。你不如借此来看清,顾司令对于流党的态度到底怎样。”

说这话时,他已做好了何楚卿翻脸就走的准备。也许是厂子被砸,带来的打击太大,又或者他自己也是有些清楚,只是顾着盯着自己一双手摆弄,垂头丧气的,不大有信心。

白家出来,他径直去看阮钦玉。进门前,先和守在走廊上的警察聊了几句,两个人倒是都认得何楚卿。

病房是一扇白漆门,平时采光很好,可惜天阴,眼下幽幽地发着光。何楚卿敲了敲门,过了半天,没听见里面有人声,安静得悚然。怕是她睡了,何楚卿等了会,预备要走,临走前,顺带着透过门上的四方小窗,偏头看了一眼。

病床邻近有个黑咕隆咚的影子,窗帘拉着。一下,他就觉出不对来了,心里猛地一跳,压下把手冲了一步进去,进去了,只轰然地停在门边。

白被单拴在通往走廊那扇窗的铁栏上,女人的四肢融化了似的垂在那,散着头发,看不清脸,一动不动。凳子倒在脚边,整个人很高的在那儿挂着。

何楚卿呆了一刻,急促着呼吸,朝着门迈了一步,想出去叫人。猛地改了主意,掉过头来,他一鼓作气地朝女人冲过去。

病房内的窗帘是蓝盈盈,她的皮肤也是衬出僵挺的灰白,脖子抻得怪长。何楚卿站在那面前,目光很有分寸的,不去看她的面孔,而是从衣领、腰间、裤腰、上下两个口袋,迅速贴身摸了一遍——空的,没有东西。

这样一种条件下,他冷静得可怕,开始回想将她送来医院的那一天。有一身新洗的制服,在抽屉里,他不打乱地捏过,再拂床单。最后,枕套的一个角里,有什么东西,摁着格外坚硬。

是一张叠得四方的纸,展开很长,密密麻麻的。何楚卿只看了一眼,揣进口袋,有意撞着床脚铁门往外冲,把自己撞得生疼,长廊上通透地叫:“快来人、来人啊!死人了!!”

他仓皇、无措,惊惧交加地站在旁侧,任由两个警察跑进跑出、检查现场,确认了阮钦玉的死亡。随后凑过来,请何楚卿一同跟随回警察局。

何楚卿即刻就变了脸,不虞地扬眉:“好啊,要带我走,问过司令了吗?”

他叫他们打电话给顾公馆,装着善解人意,顾还亭果然不让,还亲自来接了,承诺会给肖局长解释,叫他们不必为难。

到这儿,何楚卿都是很悠然,游刃有余地上车。远离了那地方,尸体的触感,才忽忽悠悠地复苏。

把他放在车里,顾还亭上去了一趟,为阮钦玉。坐回来问:“有没有怕?”

是冰冷还是尚有余温,僵硬还是柔软,何楚卿记不清,像是连从前搀扶过她的柔软的记忆,也一并忘了,指尖上,悬挂着死的触感。

他什么也不怕,却违心地慢吞吞地挪近,投到顾还亭的怀里,说:“怕。”

那份名单,是一个烫手山芋。何楚卿和顾还亭一向亲密无间,因此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其脱手。也就隔了一天,何楚卿再度找到了白昭洋。

和柳兴萼几个朋友,他们畅饮、取乐、打牌,凌晨,由何楚卿将白大公子送回家中去。

台灯下,递过那份名单,白昭洋还红着一张脸,依次将名字默念过去,从头扫到尾。

“我还是不明白,”何楚卿压低嗓音,和他隔着张方几,“她既然早早得手,为什么迟迟不上交?”

“这名单你看过没有?”呼吸间,酒气蛰眼。

何楚卿没避,不知该说看过还是没有,终究没有说谎:“看了。”

“里面有几个名字,你就没觉得熟悉?”白昭洋把头偏一偏,纸张朝他的方向正,指头捋过,“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是建京的人。次长、总长,总归是来源于各个部,翻翻官报,都能找到名字。原先我也不明白,不过看到名单倒是懂了。事关重大,未知真假,她不敢上交。”

“这些人会是流党?”何楚卿这回也不信了,“都是大官,图什么?我看八成是假的。”

没想到,白昭洋竟然摇头,“你不清楚建京的形势。这份名单,也许不够准确,但的确是有依有据。他们就算不是流党,也可能是双面间谍,或者是和流党有过来往、交易总之不是空穴来风。”

建京这权利中心,竟能有这样复杂,何楚卿此前闻所未闻。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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