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的列车,窗外变换的风景,车厢里的汹涌的人声永远是思考最好的土壤o
车厢满载。
巴伦坐在车厢的角落,是硬木的长椅,窗外福德城的街景从高耸尖顶的哥特式建筑往流光溢彩的巴洛克边变换。
他手里有一壶福德城特产的啤酒,据说里面混合了一种叫“风”的昆虫浆液。
是只有在吉利安东边,贴着断崖之海的海滨城市才有。
据说只在黎明时这种昆虫会顺着海风飞来,那时当地人会早早起来爬上当地最高的山,高高举起双臂,让撑起的网兜随海风张开到最大。
爬上山峰还不止于此,还得挑选好最高的山石。
这种事不是身强力壮的人能干,只有身轻体快,身手敏捷的少年才能做到。
因此福德城将这种酒称之为“查亚”。
查亚在吉利安古语中是少年的意思,顾名思义,这酒又被称作少年酒。
巴伦喝了一口,觉得真他妈难喝!
都他妈是营销!
去他妈异世界!
人生真他妈操蛋!
他现在的脑海里因为艾伦父母所披露的信息而一团乱麻。
心里不断重复低语着那个名字,仿佛是一位屠夫拿着刀将一块猪肉反复切割o
先不提心中那尤如被开盒的恐慌感,单就在这几十年前的异世界,为什么会出现自己(原身)的名字?
还是说真的只是单纯重名了?
可如果是重名,为什么在自己恰好为了追寻力量,谋求将职介提升到青铜时,会恰好有人将血猎升阶所需的狼人之血送来?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那名神秘消失的,不知是不是铁蒺藜帮女记者的谋划?
可她这么做的自的是什么?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十分有十一分的不对劲。
“在我需要升阶时,就意外通过那死去的艾伦参与进来————现在想来,那艾伦为什么会恰好在我被铁蒺藜帮追击时出现呢?”
“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偏偏就是艾伦,偏偏就是他的父亲参加了第二次信仰战争,偏偏就是借着这个诬陷我的机会将狼人之血赠与给了我。”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当巧合过多,那么一切便是命中注定。
这种不对劲的滋味让巴伦寒毛卓竖,浑身刺挠,非常难受。
可他知晓自身现在的弱小,想太多也是无济于事。
只能控制自己暂时不去想那幕后之人可能有的布局,尽量将一切放在提升自己实力之上。
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不会被杀死。
这是他穿越多日后悟出的又一道理。
“轰————”
列车短暂停靠,蒸汽驱动的铁门拉开,乘客上上下下。
车厢内更拥挤了。
巴伦静默坐着,喝了一口微甜的酒,通过把玩手中银币来分散心头压力。
周围新上车乘客都不自主远离了他所在的局域,大概是觉得他黑衣破烂,发须蓬乱有些象个流浪的旅人。
全然没发觉他们之前最终一直津津乐道夸夸其谈的骑猎大比主角,就是这被他们瞧不起看不上的“流浪汉”。
即便他们手中还或多或少握着巴伦让高文三跪,亦或是巴伦一挑六,亦或是悲伤哥詹迦勒之败,乃至刚刚《福德城时报》加班加点最新出炉的【猎魔人l小传】。
这也让一时间不少看了最新报纸的人们纷纷义愤填膺的感慨道:“这费南王真该死啊!”
“该死的费南王!居然为难l这么一个剧作家!”
“费南王残暴无害!将来琉夏会长要当上了普罗尔的皇帝,一定要他好看!”
这些话巴伦凭借龙骑士敏锐的听觉,或多或少知会一些。
只能默默低头,掩饰自己的尴尬。
“抱歉,费南王,为了让我的来历合理些,只能让你背负一些骂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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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锅神巴伦还在为让费南王背锅会不会遭受报复,感到有些惴惴不安时。
一个抱着婴儿的孕妇站到了他面前。
“抱歉,先生,我站的有些久了,能否让我在你位置上坐一下,谢谢。”
巴伦抬头,打量打量孕妇,又看了看车厢。
车厢里的确有些拥挤,座位上都坐满了人。
有西装绅士翘着腿拿着报纸,右手拄一根华贵的手杖。报纸上是福德城当下大热的骑猎大比以及相关内容。
有娴雅艳丽的淑女靠在贵族专用的沙发软椅上,还在里头撑一把小洋伞遮挡窗外的阳光。
还有看起来就身份尊贵,衣着华丽的小孩和他的父母爷奶坐在长椅上乱蹦乱跳。
鞋印踩在长椅上,却没有人出来指责,也没有人说些什么。
巴伦想了想,还是让给了孕妇,没有去纠结为什么车厢里那么多人,对方偏偏就找上自己要求换位。
其中原因他大抵也明白,无非就是对富人或者说对权贵阶层有一种天然的疏远与恐惧。
其实车厢里也不止是富人,也有如孕妇一般的市民工薪阶层。
这时候看的就不是同阶层了,看的则是谁比较好说话。
而看起来是流浪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