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盛湘铃忽然拉了拉盛漪宁的袖子。
盛漪宁还有些疑惑,就见盛湘铃用手指指了指桌子底下。
盛漪宁一看瞬间就惊呆了。
她说怎么徐燕都跟崔冬宜对着干了,怎么盛承霖这个好大儿还能坐得住呢?
桌布下,徐燕正伸长了穿着绣花鞋的脚,轻轻蹭在盛承霖的腿上。
两人搁这儿暗通曲款呢!
盛漪宁这会儿只想洗一洗眼睛,顺带把盛湘铃的眼睛也洗一洗。
崔冬宜被护卫带走后,武安侯还是很生气,嘴里一直骂着:“这个妒妇!”
徐燕则是起身,娇声软语地给他倒酒,“侯爷莫要生气了,夫人也是从前得了你太多宠爱,如今才骄纵了。想必此番她定会好生谶悔的。”
武安侯握住她的手,“她若是有你一半懂事,何至于家宅不宁!”
徐燕想要抽回手,娇嗔道:“侯爷,那么多人看着呢,你松开妾吧。”
期间她还欲说还休地看了盛承霖一眼,眼中略带几分委屈。
盛承霖身侧的手都不由攥紧了,看向武安侯的目光已隐隐暗藏恨意。
盛漪宁慢悠悠品着酒,眼里略带玩味。
二房那几个怀了孕的姨娘,这会儿也都惊讶地看着徐燕,一时间竟是分不清,到底谁才是从花楼出来的姑娘。
家宴后。
盛漪宁与细辛一同回栖霞苑,春夜里风暖,便在海棠花林中多逗留了会。
盛承熙回濯清榭也要经过此处,盛漪宁瞧见他的身影,正要与他大哥招呼,却见到,一个挺着孕肚却依旧满身风韵的女子朝着他走去。
“大少爷!”
徐燕独自一人追上去,声音娇媚,手眼看着就要抚上盛承熙的背脊。
但好在盛承熙警觉,猛地跳开了三尺远,“徐姨娘,你要干什么?”
徐燕姿态扭扭捏捏,语调嗔怪:“大少爷,我又不是什么山间精怪,方才不过是想要同你打个招呼罢了,你何至于这么大反应?”
盛承熙眉目刚正冷冽,保持距离,拱了拱手:“徐姨娘若无事,恕我无暇奉陪。”
说着便远着她走。
“大少爷,我偶然得知了一些关于你生母的事情。”
身后传来了徐燕的声音。
盛承熙脚步停了下来。
徐燕唇角微勾起,“大少爷,你近前来,我同你细说。”
然而,盛承熙回眸,目光却是冷冽如霜刃。
“徐姨娘请自重。”
说罢,他便快步离开,丝毫不给徐燕靠近的机会。
徐燕笑容渐渐冷了下来,忍不住攥紧旁边的海棠花枝,将之折下。
“不解风情的石头!”
盛漪宁这才淡淡收回了视线,同细辛一起回了栖霞苑。
细辛问:“小姐,那徐燕打的什么主意?难不成,勾搭上侯爷和二少爷还不够,还想要勾搭大少爷?”
盛漪宁漫不经心:“她要对付崔氏和盛承霖我管不着,但她若是敢对大哥不利,那就没必要在侯府待下去了。”
说着,她又喊了暗卫桑枝现身。
“查的怎样了?”
桑枝兴奋地说:“这位徐姨娘,当真是位奇人,当初在顾家,便与二房的纨绔少爷不清不楚,还曾想勾引顾宴修,但却遭顾宴修当众戳破羞辱,后来顾夫人才动了将她嫁出去的念头。可她不甘心嫁给六品小官之子,听闻凌翼扬将军即将回京,便又与府上老神医勾结,给顾姝曼下毒,想要夺婚约。再后来的事,小姐都知道了。”
盛漪宁颔首,这些她都略有耳闻,“所以徐燕腹中孩子是谁的?”
桑枝说:“那老神医年时已高,多年来他的妾室都不曾有孕,向来应当是顾家二房少爷顾绍远的。说来这位顾少爷,去岁年末才刚娶亲。”
盛漪宁面露了然,“将徐燕有孕,七月胎儿腹大如九月的消息传给顾绍远。”
“是!”
桑枝兴奋不已。
她觉得,还是在小姐身边有意思,不用执行危险的任务,还能经常看热闹。
翌日,盛漪宁、盛湘铃和盛承熙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盛漪宁又就此事透了个底,让众人都小心徐燕。
她临盆在即,可若是毫无征兆提前诞子,绝对会引人怀疑,所以这期间,她定会找个人背锅,好替她担下小产的罪名。
盛湘铃闻言恍然:“难怪这些时日,那徐燕对我变得热切了,原是想找替罪羊。”
盛承熙也是面露恍然,此后更是避着徐燕走。
春日迟迟,良辰吉日多,很快便到了齐王娶王妃的日子。
但临近钦天监选定的婚期,齐王却在迎亲前一日,外出时,马匹受惊,以至于齐王连人带马都撞到了桥下,落入了水中。
身边随从很快就下水救人,可齐王却仍是被水中尖锐的石子划得遍体鳞伤,就连脑袋都被磕破了。
可眼看着明日就是齐王去谢家迎娶王妃的日子,齐王却受了重伤,不宜拜堂成亲,礼部官员们也有些不知所措。
有礼部官员提议,齐王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