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哥哥,你必是大器晚成之人。”盛琉雪也没想到盛承熙竟然这么厉害,但却不愿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崔家夫人们则或是真情或是假意地安慰了几句。
“一次乡试罢了。承霖还年轻,过个三年再考也不迟。”
“是啊,我们景祈也是考了两回才中。承霖这才第一次考呢,这次许是运气不佳。”
盛承霖瞬间又恢复了志气,仿佛已经看到了三年后自己金榜题名的模样,冲着盛承熙得意扬眉,“没错,盛承熙,你不过是运气都用在了乡试上罢了!我不信你会试还能这般走运!”
说罢他便转身扬长而去,望江楼雅间内摆好的酒席也无心赴了。
他没考上,但崔家却有不少人考上,崔冬宜和盛琉雪还是要给崔家夫人们面子,一起去庆祝的。
盛漪宁这边也已经都进了雅间。
众人齐齐举杯,祝贺盛承霖中举。
陆明萱像只斗胜的公鸡,将一早准备好贺礼拿出来给盛承熙,“这是上好的徽墨,先帝赏赐给我爹的,他一直放在库房里舍不得用,我偷偷拿来给你了。”
盛承熙一愣,赶忙看向陆亭湛:“这,老师珍爱之物,郡主怎可胡来?陆兄,你快收回去。”
陆亭湛无奈地看了眼陆明萱,对他说:“明萱跟你开玩笑的。这是她跟爹讨要的。当初爹三元及第后,先帝便赏了他几块上好的墨锭。这块上面有鱼跃龙门的图案,他便收藏至今,如今将之赠你,也是想为你图个好兆头。”
盛承熙这才松了口气,而后严肃教训陆明萱:“郡主日后可莫要开这种玩笑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
陆明萱跟盛漪宁抱怨说:“你兄长怎么也这么无趣?跟我兄长呆久了,都喜欢动不动训斥我,平时做点什么,左边被我兄长训斥,右边又被你兄长训斥。他平日里在府中也喜欢管着你吗?”
盛漪宁只是笑而不语。
盛承熙在她面前妥妥就是个憨憨大哥,对她唯命是从,便是她做再出格的事,也不敢管她。
盛湘铃笑着说:“大哥哥可没那么爱管人,郡主姐姐你是独一份。”
陆明萱恍然大悟,佯怒地看向盛承熙:“好啊,我还当你是像我兄长一样,把我当妹妹管着,原来你只拘束着我!”
盛承熙闷不吭声。
陆亭湛用合起的折扇敲了下她脑袋,“行了,是爹和我让承熙多管管你,莫要太纵容你的。你自小没长什么脑子,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又不像盛大小姐那般知进退懂分寸。”
之后其他人也都给盛承熙送了贺礼。
大多是些笔墨纸砚、字画书籍之类的。
桂榜揭开后,武安侯府庶长子盛承熙夺得解元之事,很快便传遍了玉京。
也是这时,玉京百姓们才惊觉,原来武安侯府还有个庶长子。
此前大多数人说起武安侯府,想到的都是武安侯与妻子崔氏伉俪情深,不纳二色,说到武安侯府公子,想到的也只有他们膝下的盛承霖。
甚至很长一段时间,武安侯府内,下人们提起少爷,也只能现代高盛承霖。
盛承熙拜陆驸马为师,又与明萱郡主定亲之事,都颇为低调,只有京中一些权贵及其家眷知晓。
但这会桂榜揭晓,盛承熙之名,彻底在京中传开了。
甚至早朝之上,就连皇帝都有些惊讶。
“哎,武安侯,你还有个庶出的大儿子?”
不少朝臣也都诧异地看向武安侯。
“此前只听闻武安侯与夫人崔氏一生一世一双人,膝下唯有一双子女,没想到,竟还有个庶长子。”
清远侯意味不明地啧了声,觉得盛铎虚伪。
同样是侯爷,他妻子,安庆长公主,可没少拿盛铎来对比他,说他尚公主还要纳妾,还不如当初嫁盛铎。
定国公裴阁老笑着说:“清远侯有所不知,武安侯前些时日,还纳了个小妾,哦对,那小妾名叫徐燕,还是顾夫人的义女。说起来,也算得上是顾老尚书的孙女了。”
温御史皱眉:“那徐燕,不是此前与祈安郡主一同落水,后来自愿给武安侯嫡子做妾了?父夺子妾,武安侯府,怎做出如此违背伦理纲常之事?”
武安侯顿时感觉老脸都丢尽了,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可偏偏还得硬着头皮站出来,对皇帝说:“是,新科解元的确是老臣的长子。”
皇帝原本上朝身子有些疲惫困倦,但方才听到殿内朝臣的议论,这会儿来了些精神。
他兴致勃勃,却要装出一副唬人的模样:“方才定国公与温御史所言都是真的?”
武安侯将头埋得更低:“是。”
顾老尚书却是丢不起这个老脸,拱手道:回皇上,那徐燕,早已与老臣的儿媳断绝母女关系,如今已不再是顾家大房的义女。”
他急忙撇清干系。
顾宴修这个徐燕的义弟倒是漫不经心,丝毫没把这点儿丑闻放在眼中。
毕竟他还知道关于徐燕更大的丑闻。